符老大心思一转,是哦,还有那小白脸儿公子哥儿的银子没兑现呢。这姑娘的银子不过是捎带的,虽说不好受,还有另一位找补不是?
当下运了运气,脸颊抽了抽,做出伤痛的模样来,冲申德元叫道:“对了,你该给的银子呢?这伤根本没……”
一边儿说着话,符老大一边儿拿手扶着后胯,示意伤处尚痛楚不堪。只是话还没说完,符老大便觉出怪异来。
这、这……这腰胯之处怎么没感觉了……?!
之前虽然是装样,但伤情虽好了大半,还是有少许痛楚的,即便没有痛楚,自家的身体,抚上去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感觉手摸到之处,就好像摸块儿石头似的。
符老大这一下可吓得不轻,扭头看去,手掌明明就放在后胯上,怎么会这样?!
这下符老大顾不得申德元了,将手掌的力度加大,转摸为按……没感觉;再转按为捏……没感觉;再转捏为掐……还是没感觉!再试试扭动腰胯抬腿开步走……走不了……。
符老大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两眼发黑浑身无力……完了,被黑了。
他岂不知今日是遇到了克星。想来必是前头的无赖之举惹的祸了。
下手的是谁?是之前那个申公子干的,如今才起效;抑或是那俊眉俊眼儿的黑心姑娘下的黑手?
符老大立时做出判断,转头冲林慧怒喝道:“你搞的什么鬼?怎的我的双腿动不了也没知觉了?!”
林慧见他问到脸上来了,丝毫不动气,只管双手一摊笑眯眯道:“你问我,我问谁?你自个儿也看到了,十两银子十枚针,扎完都起出来在这里了哦。”
说着又指了指符老大的上身,继续道:“再说,我扎的针都是在上半身,如今你下半身动不得,怎么能赖在我头上?”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着跟自己无关,只是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分明意思是:就是我干的又如何?如今你有法子证明么?
符老大又气又急,却又见面前的女子施施然从怀里取出自己先头签的文书,故意翻前翻后,指着其中一段话道:“这里可写得明明白白,各安天命。各安天命懂么?”
懂。不懂现在也懂了。
符老大再也看不下去了,将视线从林慧身上移开,转向了申德元:“申……申公子,你说句公道话,如今我下半身动不得了,必定是这小娘们儿使的坏!”
这回他倒是想起让申德元帮忙了,混忘了自己之前难为人家的情形。
申德元皱着眉头,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这位姑娘刚才行针之处,是曲池、大椎、命门、脊中……诸穴,而且入针不深,按道理来说,不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
按申德元心中的看法,不光林慧那几针不可能让符老大下半身动不得,就算自家出手,也实在不知道如何能做到。
符老大心中一凉,看申公子的神情,并不像作伪。而且就他所知的世家公子的作派,就算不想帮自己,应该也只是推托不表态置身事外而已,并不会颠倒黑白地替对方背书。
“以老朽看来,”好久没刷存在感的王老先生适时出现了:“符老大你这情况,可能还是跟你之前受的伤有关。”
“据你自己说,被人推得坐倒在地,只怕这一下子伤及腰椎亦未可知。只是你一直嚷嚷着尾骨坠痛难忍,这腰椎的伤情便被忽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