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梁学涛等人下了梯田开始拆大棚布,此举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涛子,你这拆了装,装了拆的,也不嫌累得慌?”
“不是有别的原因吧?”
“就是,给咱们说说呗!”
梁学涛不耐烦搭理这些无知的村民,闷头干活故作不理,周诚只能代他一一解答大伙儿的提问。
村民爱跟风,梁学涛因为之前预测天气一事,在他们心目中已然成了高深莫测的能人,不少人议论了一会儿,虽然不明所以,却纷纷决定跟着他把大棚布拆了。
魏红玉午睡起来后,想起井里湃着的百合绿豆汤,取了一瓮出来。
褐色的陶瓷瓦罐置入手中,冰凉刺骨,上面凝着着不少水汽水珠,打开盖子,一股袅袅寒气顿时扑面而来。
梁娟舀了一小勺,尝了尝,点头赞味道不错。
“你要喜欢,回头妈再给你煮上一锅,这些先给你爸送去。”魏红玉笑道。
梁娟犯懒,有些不乐意,“爸又不怕热,喝不喝都没事。”
魏红玉气结,“你爸不怕热,周诚他们也不怕热?”
梁娟到底心疼男朋友,嘟囔了两句,然后把绿豆汤倒入保温壶里,拎着出了家门。
末世中的夏日,气温之高简直令人指,午后更是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此时烈日当空,阳光四散开来,与地面蒸腾而上的气流汇聚在一起,烘烤着整片大地。
**搓了搓被灼热阳光刺激得微微疼的手臂,骂道:“妈的,老子都快成烤串了。”
旁边的人使坏,笑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甩过去,“来,我再给你撒点盐。”
“靠,敢耍老子.......”**作势要扑过去,身形突然一顿,用胳膊肘拐了下周诚,然后挤眉弄眼的指着前方,“欸,欸,看看谁来了!”
周诚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梁娟,高兴得立刻迎了上去。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
梁娟不满的撅起小嘴,“我妈怕你们中暑,非要我送点绿豆汤过来。”话落,冲着不远处的梁学涛打了声招呼。
**挤过来涎笑道:“娟娟姐,我替你拿着吧!”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接过她手中的保温壶,拧开盖子后,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大口,顿觉神清气爽,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爽!”
几个护卫队成员气得连声骂他吃独食,纷纷围上来开抢,**嬉笑着躲过,顺势又灌了两口,这才递给哥哥张海,“别抢,都有份!”
梁娟跺了跺脚,“怎么不拿个水杯倒出来喝啊,这么不讲卫生!”说着,又扭头看向周诚,“这是我妈特意让我拿来给你喝的。”
结果话音刚落,立刻招来梁学涛不满的冷哼声。
梁娟知道父亲爱吃醋,醋劲还特别大,心道,爸的小心眼又犯了,笑着走过去温言软语的哄了几句。
冰爽甘甜、沁人心脾的绿豆汤既止渴降暑又能甜嘴解馋,一眨眼的功夫,一壶绿豆汤被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完毕。
梁娟有心多陪周诚聊会儿,周诚却怕她在地里待久了会中暑,待众人喝完绿豆汤,便催促她回家。
到了下午五点来钟,大棚布都拆完了,大伙儿又热又累,纷纷坐在田埂边休息聊天。
刚坐下没多久,张春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把周诚拽到一边,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周诚听完脸色顿时一变。
踌躇了一下,周诚快步走到梁学涛身旁,附耳道:“梁叔,村东头薛家的孩子像是得了瘟疫,我得去看看。”
梁学涛一怔,继而沉声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是不是瘟疫,得先让病人隔离,你也别去了,队上谁在那?让他处理就行了。”
周诚摇头,“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到场。”
梁学涛早料到劝也是白劝,转而一想,前世没听说村里生过瘟疫,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你要真想去,记得戴上口罩,也别和薛家那孩子离的太近,还有,勤洗澡,这几天多吃大蒜。”他一边在脑海里回想预防瘟疫的各种措施,一边嘱咐周诚,“石灰粉能消毒杀菌,你多带点在薛家院子四周撒一圈,屋子里也别落下。”
周诚点点头,神色凝重的带着张春刚匆匆离去,回家取了口罩和石灰粉,然后又赶至村东头薛树林家。
此时的薛家,一片寂静无声,薛树林等人皆垂眸不语,哀戚的神情中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希冀,像是囚徒在等待最后宣判结果的到来,薛树林的儿媳何莉搂着身旁昏昏欲睡的儿子薛勇,低声啜泣。
一阵脚步声传来,周诚等人鱼贯而入。
何莉双眼顿时一亮,倏的站了起来,攥着周诚的手,泣不成声的说道:“大队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今年才八岁啊.......”一边说着,泪水一边簌簌的往下落。
薛大胖红着眼把妻子拽开,“你少说那些触霉头的话,咱们儿子命大福大,肯定没事。”
周诚顺势安抚了几句,上前查看薛勇的病情,一旁的张医生不等他询问,开始陈述病体症状,“头晕、畏寒、上吐下泻,与疟疾的症状类似.....”
梁学涛越往下听越觉得四周寒意凛然,分明是炎炎夏日,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张医生,你确定是疟疾?”
对方瞥了眼薛树林,继而迟疑的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
这位张医生名叫张青,是张春刚的二叔,末世前是荣水县医院的一名内科大夫。
周诚狐疑的问道:“张医生,你在县医院工作了近二十年,也不能确诊吗?”
张青急忙解释,“疟疾这种疾病在本省十分罕见,之前我并没有遇见过实例,只能遵循书本上所学的知识照本宣科。”
周诚听罢,决定不管是不是疟疾,先让病人隔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