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问过沈老先生了,他说我要是痊愈的话,至少要半年的时间。沈老先生心善,已经允准我在这里住,直到我康复为止。”
“这样也好。”尹子策喃喃道,没有向杜汀兰说其他的,那个视财如命的家伙,还不知道要以此要挟他多少银钱呢,如今问他要那坠子,还一口一个哇啦,说是等他银钱送到他再物归原主,可是背地里又悄悄堵了他跟军营的联系,就是不肯物归原主,看来要拿回来,是难上加难了。
近几天没有它的陪伴,他总是觉得空空的,杜汀兰也察觉了,问道:“尹大哥,你的坠子呢?”
也不等尹子策回答,便道:“我去找沈老先生。”
尹子策阻拦道:“只怕你去,他也未必肯给。”
他改变主意了,既然他们千方百计要留住他,不管居于何种目的,他都要留下来,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而这坠子正好是最合理的借口。
杜汀兰一听就着急了,道:“那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让尹大哥因为我的原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啊!”
常常看到他一个人的时候摩挲着那坠子,怎么会不重要,她说什么都得想办法给他要回来!
尹子策道:“不着急,沈姑娘,我告诉你……”
将自己的打算悄悄告诉了杜汀兰,杜汀兰便不再勉强,道:“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尹大哥你在明处,又无援手,万一……”
尹子策道:“没有那么严重,相信我。对了,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可还有其他的家人。”
开诚布公地说过那件事情后,两个人反而相处得和睦了,偶尔事情还能想到一处去,为此尹子策还叹息道:“沈姑娘,我真担心,长此以往,我会后悔将来没有你的日子。”
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够在他之前,说出他想说的话,提出他想要的意见,除了母亲,她大概是第二个人了。
杜汀兰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我是庶出,很小就被送到外院,八岁才被接回去,父亲可以给我的有限,陪伴我的时间也有限。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过去八年来,我在他的世界都是空白的,所以对于我突然的出现,他虽然同意了,可是行动上,还是不能接受。父亲的姨娘不算多,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受尽了苦,就连这一次……”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她还没能做到将自己的伤疤撕开的程度,难道告诉别人,她是被人推下山崖的么?
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尹子策哪里会不明白,也不再多问,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他其实记得的很少,只有那一次的撕心裂肺。后来他来到现在的家,母亲对他很好,父亲不曾纳妾,只是常常听说那些宫闱的争斗,想来,普通人家,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各种争斗层出不穷吧!
说起儿时的过往,尹子策倒是感慨良多,对于杜汀兰,霎时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他们都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受过最深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