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糖儿这样说,陈氏高贵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丫头倒是聪明。.w .
糖儿靠在软椅边把玩着手里黄澄澄的佛手,似乎胸有成竹,却又不肯轻易说出来,仿佛在卖弄一般。
陈氏心里焦急,问:“你是不是有了什么谋划了?”
糖儿妖媚的嘴角勾起了浅浅一丝笑意:“谋划不敢说。不过二爷如今炙手可热,那商贾女子也是有来头有背景,她不顾您的反对大剌剌的嫁入侯府,恐怕一是仗着二爷的喜爱,二是仗着身后的那股势力,有备无患。所以,明的是不行的。”
陈氏听到她这番话,寻思起自己之前同她的几次冲突,的确没占到任何便宜。这个女子还用“皇上赐婚”这一招狠狠的将了她一军。
“你有什么打算?不要再卖关子了。”
糖儿看到陈氏焦急了,这才坐好了,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母亲难道没有听说那件事?”
“什么事?”
“就是二爷的那件绯闻?”糖儿故作神秘。
陈氏愣愣的看着她,显然是并不知道了。
“上个月,二爷包了花魁,还给花魁置办宅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没想到母亲居然不知道啊。”
陈氏一怔:“有这样的事情?”
“所谓‘坐山观虎斗’,我们这些外人下手怕是不好看,不如……将那女子接回来,直接搁在南苑里头,自然有人同那商贾女子斗去,何必我们亲自动手伤脑筋呢?即便出了什么事,也跟我们毫无关系不是?”
陈氏心动不已,瞪大了眼睛:“你可知道那女子叫什么?住哪里?”
糖儿勾唇笑道:“这件事,我倒是早就留意着,好巧不巧前几日还在家门口不远处碰到了那姑娘。现在二爷娶了新娘子冷落了那个花魁姑娘,怕是人家在心里怨他呢。”
陈氏听了大喜,可是又有些犹豫。
糖儿自然知道她的顾忌在哪里。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能往屋里领呢?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笑侯府没有规矩?但是若不这样做,却想不出克制沈清荷的别的法子。
“母亲别迟疑了,那姑娘我见过,还是挺不错的,不会辱没了名头。何况她说清官人,除了二爷谁也没伺候过。即便到时候有了些什么风言风语,对付完沈清荷打发了也就是了,再容易也不过的事情。”
糖儿前前后后的说的这样清楚,陈氏心动不已,这样完善的计划到哪里去找去?
陈氏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赞道:“你果然是我的诸葛,来找你就算是找对了!”
“哪里……”
糖儿笑着将袖子里的一个字条交给了陈氏:“这是那姑娘的住址,母亲去见了就知道合适不合适,如意不如意。”
“好,你果然是个周到的。”陈氏接着那字条,风也似的出去了。
糖儿坐在屋子里,闲适的翘起了脚,嘴角带着一抹得意:“所谓坐山观虎斗,焉不知还有一句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我的好母亲,我的好弟媳,若是你们斗的难舍难分,两败俱伤,到后,后宅做主的可就是我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靠在一座普通的宅院前,这时,赵玉芙的丫鬟青青正在门口,一眼瞧见了这华丽的马车,直直的发愣。
只见那车门打开,下来一位模样端庄高贵的华丽妇人,那一头的珠钗翡翠,直耀华人的眼睛。
她不确定这位贵妇是冲着这人来的,只是呆呆的立在院子门口看着,直到那贵妇看到她,在一个俏丽鹅蛋脸丫鬟的扶持下走到了她的跟前,青青这才如梦初醒。
“这里可是赵玉芙赵姑娘住的地方?”那俏丽丫鬟开口询问。
“是……是……”青青张口结舌。
“外面什么人?”
一个柔柔的女声从院子里响起。
“小姐……是……是……”青青也不知道是谁,一下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玉芙正烦闷无聊,她想起那日在钧侯府前碰到的那个妖媚女子,她看自己的眼神高深莫测,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她无意间向门口瞥去,却看到那华光照人,大吃了一惊,过来一看,眼前是个陌生的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