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形轮廓，是傅颐。

临靖定了定身，走过去，将桌上烛台点亮。傅颐抬起头来，怔怔地望了临靖一眼，临靖一惊，傅颐的脸上泪痕交错，眼睛又红又肿，明摆着的哭过。脆弱得好像被霜雪倾轧过的残荷。

“怎么了？”临靖问。

傅颐怔怔望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哀伤，清灵动听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略有些颤抖，许久才发出几个饱含委屈的字：“你会再娶吗？”

“怎么问这个？”临靖瞧着傅颐，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傅颐神色哀伤，道：“太后和太妃，说你和阮英菲情投意合，逼问我同不同意你娶她做正妻。”

临靖不语，沉思片刻，竟忍不住想笑，原来她难过是因为这个，心中竟隐隐有想知道她的回答。“那你怎么说的？”

傅颐：“我说我不同意。”

临靖笑出声来，这个答案让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傅颐用哀怨的眼神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不懂这种时候他为何还能笑出声来，期盼他做出一个解释。

临靖哑然失笑，笑完了才缓缓道：“会研墨吗？”

“啊？”傅颐惊讶，“什么？”研墨？没听错吧？怎么突然说研墨，倒水研墨汁吗？画风怎么转的那么话，上个话题还没完呢，怎么突然说到研墨了？然而研墨，不就是倒水研墨汁吗？小时候练毛笔字的时候玩过，应该大概也许，会的吧……

“啊，会一点。”傅颐有些心虚，不敢把话说满。

临靖失笑，道：“无妨，我教你。”

傅颐脸一红，羞赧地移开视线，悄悄撇撇嘴，竟没意识到转移话题后心情好了许多。

“好墨研时细腻无声，出墨时墨色细润，要研出好墨并不容易，墨的好坏也决定字的好坏，写得一手好字的人研的墨汁不会太差。研墨这样的细枝末节你要不要学？”

傅颐望着临靖的脸，放佛被迷惑了般，恍惚点头，道：“要学。”

临靖忍不住笑，傅颐瞧他又笑，方才惊道：“啊？我为什么要学？”学研墨并没有个卵用啊，毛笔字写得照旧糟糕透顶啊！

哪知临靖笑道：“红袖添香，正好读书。”

傅颐怔住，这个典故她知道。红袖添香好读书。

可，她真是他的红袖？

【明天中秋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蛮多的，虐的我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