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颐本还有些忧郁的,两丫头吵吵闹闹斗斗嘴倒还将她引得她直想笑,冲淡了她心里的几分不安和惶惑,瞧着听着这俩丫头一边斗嘴一边忙碌,心里安稳了许多,便任命般任由两个丫头在她身边忙碌起来。不一会儿,芝娘便也全副武装地来了。
洗脸、绞面、修眉,再洗脸、搽脸、画眉。仔仔细细地梳头,绾了美美的发髻,缀了亮闪闪的簪花珠翠,前额固定了半片纯金打造的百草卧云冠,冠前金子打造的遮面珠帘,两侧缀着翠珠红璎珞。薄薄铺上一层粉,更衬肤色白皙;轻轻蕴开一点胭脂,笑靥便已羞红,勾出黛色柳叶眉,一抹朱红点绛唇……傅颐从来都不知道铜镜中的自己竟有如此艳丽的一面。
赤红的衣衫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隆重地显现出一种绮丽繁复却又格外精致富贵的华美,血红的喜袍上黑色滚边描出大片大片的凤羽,红线金丝细致描绣绣出百种花草的图样,细致到鸟羽花草的纹路都历历在目。
颈子上挂着皇帝赏赐的西域琥珀珠链,腰间缀着暖玉配金色流苏,两手都带了白玉黄花的手镯,一身珠翠,一身富贵。
一众丫鬟婆子在傅颐身侧忙忙碌碌知道卯时才算忙完,天已亮了,只是日头还没起来。
“山萌,出了傅家的门便要为人妇了,进了王府便是王妃了,平日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王爷丢了脸面。”芝娘眼角含泪地说着,手上捏着一方赤红鲛纱的盖头,盖头四角都缀着金珠璎珞,盖头上黑线金线虚描几朵玉兰,高雅至极。
芝娘为傅颐盖上红盖头,“从此以后就不再是小女孩儿了呢。”
红色阻隔了视线,入目鲜红,傅颐闭了闭眼睛,内心忽而就平静下来。出了傅家的门,便嫁作他人妇了,自此以后便展开了人生的新篇章,新篇章里会多一个叫做临靖的人。
傅颐忽然就不害怕了,勾着嘴角悄悄对自己道:“顺其自然吧。”
芝娘捏着小手绢抹眼泪,立在一旁打量了傅颐许久,道:“我女儿终于还是长大成人了,要嫁为人妇了,以后离多聚少……”说着又拉傅颐转了个圈,“山萌今日真美。”话里无不伤感。
碧鸢、纸鸢二人挽住傅颐,碧鸢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和纸鸢在靖王府也会好好照看小姐的,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芝娘含泪点了点头,“你们随山萌到了王府,也收敛德行,过分的事情可别做……你们,把她牵出去吧,一会儿鸾轿该来了。”
傅颐受芝娘情绪感染,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纸鸢感觉到傅颐的情绪波动,捏了捏傅颐的手,轻声道:“小姐,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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