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颐被迫抬头,仰视着这个森冷的男人,森冷的刀光刺眼,屈辱这种情绪便被这些冷兵器闪烁的白光压得无法冒头。她强扯出一个迎合的笑,生硬开口:“这么巧啊,你叫山明,我叫山萌。”
尽管白山明看傅颐的眼神鄙夷而又冰冷,但那女人看傅颐的眼睛还是愤怒得像要喷出火来,不管不顾上前来,一脚就将傅颐蹬开。她的山明哥哥怎么能被这样一个没骨气的女人勾引?她不允许她的山明哥哥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哪怕这种“看”冰冷挑剔得可怕。
纸鸢眉头紧皱,暗提裙裾,她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暗藏药粉,即便是她发间一小朵不起眼的绒花,在她手上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不知不觉中毒杀上百人。然而,客栈外的声响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群人来势汹汹,不下百人,这种时候节外生枝,真够麻烦的!
傅颐垂首,将散落一地的珠翠首饰都装进匣子里,提着裙裾站起来:“财宝已经到手,放了这位夫人吧。”她两手捧着匣子,哪怕心跳如雷鼓,却强自镇定这说出这句话,“你已夺人钱财,就不要再伤害他人的性命了,不要为了钱……再造杀孽……”
那妇人小心翼翼地捏着刀刃,控制着自己不要被刀刃所伤,“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放?”白山明露在面巾外的眉毛一挑,手上加了力道,妇人轻呼一声,白白的颈子上多了一条血痕。
傅颐惊得手足无措,慌忙喊道:“不要伤人!放开她!”
白山明戏谑道:“我为何要放?等你们这等富贵闲人继续鱼肉乡里吗?”
“不是每个有钱人都为富不仁!”傅颐激动道,“你们的目的不是劫富济贫么?若是因为你是他们的老大,就以偏概全伤人性命,那你和那些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视人命如草芥的土豪劣绅又有何区别!”
客栈早被流寇包围,不知多少人举着火把在外面叽叽咕咕,听他们的零碎之语也听出了大概,这伙人虽是强盗,但本质上却还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今日在这‘云来客栈’落脚的,大抵都是要到弗罗寺烧香敬佛的,这位夫人的房里放了未开封的香烛,也是要去拜佛的,你若连个吃斋念佛妇道人家都忍心伤害,那你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达官贵人的腐败、行你所谓的仗义之事!”
白山明阴测测地笑了笑,露在面巾外一双桃花眼似乎埋了丝不同于方才的情绪。
傅颐怕他要说什么话来反驳,忙道:“你打‘劫富济贫’的旗号,干仗义疏财的善事,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伤人性命了。无论是谁,命都只此一次,都是异常珍贵的。”
白山明眯着眼睛,瞅着傅颐:“我是强盗。”
傅颐镇定道:“我知道。”
白山明猖狂一笑:“平白无故放人一马,我做不到。”
“那你要怎么办?”
白山明轻佻一笑:“当然是,用钱来买!”
“你不是有钱么?想从我刀下救人,那就拿钱来买。”白山明故意停顿一下,“你说,这位夫人的命,能抵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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