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也生得红唇皓齿;高而尖挺的鼻梁;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颇为好看。“你胡说,我自然有办法,只不过当下应以读书为重哪能有那些邪念。”一番话说得是振振有词、毫不犹豫,心中却早有悔意。只见那叫小玉的女子稍显不耐烦的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的问道:“你们没注意到吗?”这一问顿时把正在拌嘴的两人惊了一些,“小玉,你说什么?”两人又奇又疑地问。
她似乎被他们俩这又呆又愣的表情逗笑了,缓缓放下手中已然见底的清茶,抿了抿嘴唇,目光漫不经心的朝诗诺看去,却是落在了她的右手处,平静的道:“不要命的,尽管去吧。”二人顺着她的视线瞧去,不想这一瞧顿时把两人吓得连声儿都不敢出,那汉桥山更是后脊一阵冰凉,只见那女孩儿手上拿着的,是一柄莹白色利剑。
那长剑有着墨绿色剑柄;通透雪白的剑身;看去仿佛血雾翻涌,银光闪闪,自有一股逼人寒意。韩四也不觉吃了一惊看不出这女子长得水灵文静模样,原来还会武艺,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汉桥山更是口中默念阿弥陀佛,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否则下场定会很难堪。
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姑娘,请问......?”他扭头看去,心中郁闷只怪自己犹豫没赶上,居然让别人抢了先,“还有人比我更急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忍不住心中暗骂。诗诺闻声转过头来,显得微微诧异,转头望着那店小二,道:“有什么事吗?”她不禁想到,自己可是已预先付了足够的钱,这家伙不会还想来敲竹杠吧?若真是那样,大不了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就是了。
天幕下,片片流云游荡着随风远去,徒留淡淡的婆娑轻烟,缓缓而散。丝丝柔和炙热的日光透过那薄纱般的似雪云翼洒落飞下,落在这古老而贫瘠的鎏金大地,满眼黄沙,似那金色海洋;一浪浪迫不及待似的前仆后继,又像那雍容华贵的金缕玉衣,半遮半掩,朦朦胧胧的侧颜,一回眸,那一眼,便是沧海桑田。
皓雪如初春细雨般纷飞飘落,一点点、一线线,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轻轻地、静静地走来。远处的山峦,似乎隐隐约约可瞥见朵朵银白色的,正肆意盛放的百合花,那仿佛积雪一般的颜色显得朦胧而又无瑕。
忽然,平静的天空飞落雪花片片,不知不觉中,已是入冬时节。干瘪的枯藤;萎靡的老树;挣扎的杂草灌木,奄奄一息沉默着、叹息着,额首低埋迎向死亡。鸟儿零星的哀鸣划破长空;枝叶默默的离开了枝条,慢慢地、慢慢地跌落下来,鸟兽虫鱼仿佛在顷刻间销声匿迹了,四周唯有那枯藤老树银装素裹坚挺屹立。
碧莲看着周围,秋风萧瑟,徐徐而来划过双颊恋恋不舍,她仿佛感觉到其中自有股寂寞的悲伤,就像是一切都披上了素色锦衣,是如此的洁白无瑕;又是这般的纯粹绚丽,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那轻柔如柳絮般的微寒与那炽热却温暖的日光,对着世间万物,绽开笑颜。
心里突然涌起丝丝淡淡的苦涩。目光辗转反侧,最终落在了血煞身上。只见她稍一思索便再不迟疑,迈开脚步奔上前去,走到他面前,相当严肃的说道道:“公子你受伤了得找大夫治,不要再打了!”言语中满满的皆是疼惜之意,还有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在乎。什么时候,那目光里,没有了小女孩儿那稚嫩的视线,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从那个人救下自己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他那有些惊讶的目光看来,只是片刻,便越过自己看向绝影。直截了当道:“你我恩怨,日后再算不迟,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待我去完成。”语气严肃甚至有些冷峻,又似轻描淡写,看模样
只见他的面色比之前更显苍白,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摇晃,这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片刻后,她像是再难压抑心中情感,喊道:“如果再打下去的话你会死的,你知道吗?!”良久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只见血煞扭过头来静静地道:“我并没有打算死在这儿。”那轻描淡写的口吻显得毫不在乎一样,就好像,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似的。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替自己想想,学着珍惜自己呢?
舍己为人这她当然知道很好,但是前提是,必须得为自己考虑才行,如果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谈何帮助他人?
话音未落,血煞便再也支撑不住,只见他双膝脱力先是跪在了雪地里,之后整个人重重的迎面向前倒去“公子!”碧莲眼疾手快一把托住那似乎快要崩溃的身体,单膝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