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抵挡,脚似在地面生了根般寸步难移,忽闻:“师妹,且慢动手!”虽如此说为时已晚,见是师兄,婉儿虽想收了这“凤鸣寒龙决”
但无奈此招一出非人力所能掌控,虽收了紫凝剑,对这“凤鸣寒龙决”一筹莫展。一气之下,使出这等无解剑诀连自己也有些始料未及。
血煞见势不妙一个闪身至诗诺身前,竟以血肉之躯收下了这一招。
不由大骇,惊道:“叔父......!”赛罗更是心急,直怪师妹冲动误事
害了血煞性命。稍见血煞唇角淌血,见此,自抬手拭去了。只道:“没事了。”便再无二话。
婉儿也是舒了口气,道:“多年不见,你的功力更炉火纯青了,可喜可贺。”血煞并无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
情。赛罗笑道:“师妹,这些年来,一切可好?”婉儿微笑,点了点头,诗诺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近前,想起刚才一幕仍心有
余悸,奇怪的是这一次叔父、爹爹并没有责骂自己,这更令自己忐忑不安。
只得怯声近前道:“爹爹,你们相识?”不知是自己语声小了
又或是赛罗遇着师妹心中欢喜,似没听见一般,诗诺无奈,只得正色道:“爹爹,这恶女伤了叔父,您怎还这般欢喜?”满是嗔怪之意。
赛罗佯怒,道:“你这丫头,好没礼数,这是你姑姑。”一语惊得诗诺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盯着婉儿看了好一会儿,心想
:姑姑?自己何时多了这般亲戚,虽说这女子颇有些道行,既是姑姑,方才又因何下此狠手?要取自己性命?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叔父
疑道:“当真?”婉儿闻之也多半猜到了诗诺的心思,却不点破,只是笑言:“怎么?莫非,我没有这福分?”
诗诺欲言但瞥见赛罗肃意
神情,明白了爹爹此番是真的动气了,只得不情愿的唤了声:“姑姑。”便再无言语,走过一旁,依着血煞而立。始终再没有向这里瞧上
一眼,心中有气,又无处诉说,不如不说。这让赛罗不免有些尴尬,这女儿自小被自己娇惯坏了,性子不免有些刁蛮。欲向师妹解释,一
时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不免为难。
婉儿一看便知师兄心思,自己又岂会怪罪诗诺,反而心中欢喜,诗诺年纪虽轻却已有这般修为造诣,自己亦不能及,日后前途定然无
可限量。“师妹,小女顽劣,还望海涵。”
乍一听这说辞甚是不习惯,师兄何时变得如此文绉绉的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如
弦拨。道:“师兄~~夜色已深,不请我去府上坐坐?”赛罗这才释然,忙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诗诺只得默默跟在最后,血煞回头望了望
见诗诺一声不吭,自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起初以为这紫衣女子乃是江湖混混,自己出手教训理所应当,这下倒好不想弄巧
成拙,差点害了姑姑性命,心中知错,但,又碍于情面不想致歉,虽说错在自己,但......席间,自己自顾埋头吃喝,不发一语,倒是爹
爹、叔父三人相谈甚欢,一时也顾不上自己了。
婉儿见此,停下碗筷。道:“丫头,功夫不错,比你爹爹强多了。”闻言,怔住了,只点
了点头,应了声,便不再多话,婉儿笑了笑,为诗诺碗中添了些菜式,道:“吃吧。”看这神情却是微笑丝毫没有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这
不免更叫自己难受,低声:“谢谢。”自己也是坐立不安,终是放下碗筷,喊道:“姑姑,对不起。”言罢,这才放心,婉儿却是愣了一
刻,随即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师妹、血煞,三人重聚,自是欢喜,忆过往之事又不觉让人黯然若失,今日这等喜事,独缺了......此时此刻自己脸上丝毫没有笑容
一生孤苦,百年修道;茫然落寞,十年情念心中藏;瑜宵殿,伊人亡;悔恨晚,怎奈何?想到此处,不禁心痛。不便言明,只得止住了思
绪,却是强颜欢笑。婉儿一看便知师兄心思,不忍道破,只怕坏了气氛,血煞见此自然心知肚明,只得叹了口气,离席而去了。
酒菜虽盛
可谓应有尽有。此时却也没了兴致。诗诺似也觉气氛有些僵冷,但又不便开口,只得埋头自吃了起来。“人死不能复生,都是些伤心往事
了,想他作甚!”赛罗略显惊讶,对上师妹眼眸,但见眼波似水,尽是柔情,却是点了点头,自笑了笑,虽不言,婉儿已然明白了其中之
意。
生尽欢死无憾,何不珍惜眼前人,让自己快乐一点呢?十年来,自己可曾笑过,却是连自己也记不起了,自从诗诺出生以来,自己悔
之晚矣,竟连雪生怀有孕,自己竟丝毫不知,直至哪人刑天怀抱着一名女婴来到魔界,墨绿色襁褓中夹带书信一封有言:“赛罗,抱歉,
本应守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你相识,我从不曾悔、只是现下看来是有缘无份,这婴孩,是我们的女儿,这是我
唯一可以补偿你的吧?......”此时,这女娃见着自己竟是无故笑了起来,四肢手舞足蹈,也不知有何欢喜之事?莫不是知晓眼前这男子
是自己生父,才这般开怀?”
这婴孩浓眉大眼,极是可爱,自己也是忍不住逗弄了几下,这婴孩倒也不怕生人,很是活泼。稍事才想起怠慢刑天刚欲答谢,抬头已
不见刑天踪影,早已御剑离去。之余一道紫霞剑气,滞留不散。神出鬼没,说的便是如此了。血煞只是一扬眉,唇露淡笑,似有轻蔑之意
。转头看了看血煞,又指了指怀中女婴,不想血煞理也不理转身便走,赛罗无奈,一番好意却付诸东流,无奈。血煞又岂能看不明白赛罗
心意,只是为婴孩起名这等事却着实强人所难了,自己本是将军,若论冲锋陷阵。杀敌建功自是不在话下,可自己生就不喜读书识字,脑
中哪有什么墨水,这等事实是做不来。
一晃十年光阴不过转瞬,这日闻知掌门、师父甚是想念自己,便有了回无极宗的念头。诗诺听闻要去往人界,有机会去瞧一瞧外面的
世界自是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央求爹爹带自己同去,赛罗拗不过女儿,只得应承下来,血煞自是不愿与三人同行,素来最是厌恶那些所谓
的名门正派,婉儿也知血煞一向独来独往,脾气古怪,见此也不好勉强,自随师兄一行,御剑向无极宗方向去了。
头一回出门诗诺自是兴
高采烈半刻不得平静,一路之上东瞧西瞅,问个不停。赛罗疲于应付,婉儿倒是极有耐心在旁解答。“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卖?”婉儿循
声,一时不注意这丫头便跑开了,此时正指着一物喋喋不休,细一看,却是冰糖葫芦,想是这丫头嘴馋了。“钱?是什么?我没有钱
啊。”一语弄得摊主莫名其妙,便道:“姑娘,我这是小本生意,您怎可这般无理取闹?!”说着说着,怒了,追上前来便要动手。“不
许走!大伙儿评评理这姑娘长得这般貌美,却这般耍弄于我,是何道理?!”
诗诺也是不胜其烦,冷言道:“拿开你的手!”不想,那摊主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更攥紧了自己的袖口,这一下可惹恼了自己——尽力
一挥袖口,尘土微扬,竟是将那摊主甩出十米有余,摔倒在地哀嚎不已。冷眼视之,寒眸初现,嫣然一笑,便走了开去。众人窃窃私语、
议论纷纷:“这女子端庄貌美,如仙女一般,不想却这般霸道无礼!”转头视之,众人胆怯,随即皆住了口。不敢言语。只可怜那吴氏摊
主,不知诗诺身怀武艺,无奈只得自认倒霉,自理了理衣裳,揣起行囊,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