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看着张森手中拿着的《阵图详解》,忽然开口:“好些日子没与你手谈了,来,让我看看你如今的水准。”
张森一愣,看着池渊已经拿出棋盘放好,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池叔可要手下留情啊。”
没有猜先,张森执黑先行。第一手落于天元位。
池渊手中捻着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有些事情,本想瞒着你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张森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想了想,又下了一手,不语。知道池渊还有话说。
一边落着白子,池渊一边说着:“半年前,韩国伐楚。战事已起。不过国君封着消息,这事情也就几个大家族知道。”
“既然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咱们自然也要打回去!原本想着,不管是游说秦国还是征收粮草。都是要费些日子的。这仗要打起来,最起码也要到来年。”
“却不想,国君力排争议,选了个十七岁的少年出使秦国,更想不到的事,这叫曲原的少年居然十天之内就说服了秦君两不相帮。”
“刚刚从帝都传来的消息,第一部分粮草已经快要筹集完备。也就是说,征兵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森皱着眉头,一边用黑棋试探着白棋,一边疑惑的问道:“征兵?”
“你在我这书房,读的最多的就是符修阵法一类的书籍,不知道也是正常。依据楚律,战时。十户出一丁,满十岁的男性乞儿也都要无条件入伍。”看着一脸错愕的张森。池渊点点头。“凡我楚国律令,只要和战争沾到一点边儿,任何人都要保持绝对的服从!当然,这也包括我!”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楚国向韩国宣战,我就要立刻上战场?”张森探向棋盒的手一顿,有些淡定不能。
“没错,毫无商量的余地。”池渊看着眉头紧皱的张森,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嘲道。“任何修士,在军队面前,都必须低头!修士的强大只是单对单而言。若是让军队组成军阵,‘一’境的大修士也必死无疑!”
“那我入伍之前,还有多长时间?”想象着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面,张森有些不寒而栗。必须得抓紧时间读些兵书,了解一下如今的兵种,增加一点战场上存活的几率!
“不足一月。”池渊从棋盘上拾起几颗黑子,放在棋盒里。看了一眼张森,问道:“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要教你下棋么?”
看着白棋又攻陷了一片黑棋。张森微微眯起双眼。一边回答:“池叔说围棋之演算最适宜温养锻炼神识。”一边开始全力演算。刹时间,棋盘上,空白的地方开始出现一颗颗黑子白子,张森的眼睛猛然张大!怎么可能!原本演算起来只是在眼中略有虚影。现如今,棋子居然落在棋盘上!
心算的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等等......张森豁然想起自己识海中的另一条人魂!
张森有些颤抖的将手中的黑子放在几次演算中位置最恰当的地方。
池渊看着黑子落得位置,抬头看了一眼张森,满意的点点头。“这手下的有些意思。还记得我教你围棋时候说的话么?”不等张森回话。驰援接着道。“围棋讲究要先占角,再战边,伺机再占中腹。我们不妨这样看。围棋的角,易守难攻,容易做眼成活,对应山峦;围棋的中央,难守易攻,不易作眼成活,对应平原。围棋的边,介与边角之间,对应湖泽。围棋如战场,总是要先谋生存,再谋其他。”
喝了一口茶。“围棋,讲求的便是斗智斗勇!其中的攻与守,势与地,进与退,弃与取,奥妙皆在于‘度’上,所谓过犹不及,只有掌握了这个度,才能心有子未落,盘上棋已定!”
张森抬头,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棋局讲解了。攻守,势地,进退,弃取。慢慢的想通了其中关节。张森双目一凝,这分明是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