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不错！”池渊微微赞许。脚步稍移，避过张森的腰斩大刀。手中枯枝在身前一荡。“啪”的一声挡开张森左手刺出的枯枝。

缓缓后退几步。站定。池渊手腕反转，将手中的枯枝在身下猛地一划，一股轻风震开脚下的灰尘。“那么，接下来。稍微加些力气和速度！”

一丈外的张森稍稍喘了两口粗气。脚步稍移。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微微蹲伏。将左右手的两把武器，呈十字形搭在眼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池渊。

微微笑着，池渊看着张森摆出双刀手最严密的防御姿势，不置可否。不快不慢的缓缓前行。枯枝在身后的地面上拖拉出一道痕迹。

耳边响起“呲呲”的划地声。张森眼睛越眯越小，几乎成了一条缝隙。缝隙里只有那根枯萎的有些发黄的树枝。

依然是撩式，池渊手中的树枝依然走的是三十度斜角。可张森却豁然变色，刮在他脸上的风提醒他，枯枝上竟有锐意！本能的，张森双手武器相叠，树枝在前，大刀在后。堪堪迎了上去！武器相撞，从枯枝上传来的力道之大，明显超乎张森想想，一瞬间，张森腰部吃力，竟然情不自禁退了几步！

“刀法，首重势！战场之上，讲究快招杀敌。否则，便有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边用手中的枯枝不断逼着张森后退，池渊一边谆谆教导。“所谓刀势！首取快和重！快刀才有锐意。重刀才能破防！”

耳朵听着，张森却也不敢稍稍分心。池渊又是一招劈式，张森哪里还顾得上进攻，只能有些费力的举起两把武器将池渊劈下的枯枝架在额头上方，池渊稍稍下压，张森立刻紧咬牙关，双臂颤抖。一瞬间，似乎到了临界点。张森狠劲爆发，脚下一踏，身子猛地向前一撞。作势要撞进池渊怀中逼他后撤！

池渊哈哈笑了两声，并未如同张森想的那般抽刀后退，反而早有所料般右腿膝盖抬起，刻不容发的顶，进张森小腹！一声闷哼，张森吃痛，手中的力气一削。池渊的枯枝啪的一声打在张森的脑袋上！“记清楚今天这份痛楚！以后上了战场，切忌如此莽撞！”

张森两手一松，再也握不住手中的东西。枯枝和大刀纷纷掉落在地。发出有些清脆的呯噹声。有些颓唐的倒在地上，张森大口的喘着气，左臂的直觉开始回归。顿时肺部一片火辣。小腹处一阵阵传来的痛楚，更是让张森话都说不出来。

军中刀法，最是简单易懂，看起来也最直白。池道宽和张素馨坐在台阶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直到张森倒下，这才豁然惊醒。连忙上前查看！张素馨慢慢扶起张森，半是恼火，半是撒娇的冲着池渊道：“池叔！你就不能轻一点儿！”

池渊丢掉手中的枯枝，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这丫头！就只有你哥哥！我是怕轻了他记不住！到了战场上，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痛了！那是要丢命的！”

张素馨一愣。“战场？什么战场？”说着，眼睛在池渊和张森脸上扫来扫去。

这话问的池渊也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森。“你还没告诉她？”顿了一下。“你平常做事不都挺有分寸的么，怎么遇见这种事反而如此扭捏！”

张森垂着头，有些痛苦的捂着小腹。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愁的。这种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素馨开口。遥想当初，两人在河沟旁说的话。张森越发无奈。可是......这就是生活啊。

似乎知道问不出这两人。张素馨气鼓鼓的撅着嘴，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池道宽。池道宽顿时败退。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张素馨那双大眼睛。“楚律有言。但凡战事，九岁以上男性孤儿都要入伍从军。”

愣了好一会儿，张素馨有些僵硬的扭过脑袋看着张森。张森的头垂的更加低了。好像小腹真的痛的要命似的。

于是，张素馨再看池渊。池渊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丫头，这可是楚律！你平日里读书难不成就不知道楚律意味着什么？”

......

城主府。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