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要下雨了,大风吹走了我的裤头......)
下了山顶的聂庄沿另条下山路下去,心里大骂武夫子不已,说好的会有人送下山的?可走到一半时候又怕黄衣少女在原来那天上山路等着,故而又调头折返,要死不活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简直就是自作孽,自讨苦吃。好就好在聂庄打小时候起就让家里那个和尚锻炼出了一具结实的身体,且恢复能力胜于常人,倒不至于像之前刚上山时那样有时候还使不上力来,而是真正的有气无力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昏迷不醒十多天颗粒未进,肚子早已空空如也,聂庄能有气力才怪。再次爬上山顶换了条下山路的聂庄直感肚子叫唤个不停,饿的发慌的他并未见到黄衣少女,便急急忙忙蹦跳下山,巧了,刚想离开杜鹃山去小屋道个谢的聂庄望见少女手捧一团荷叶过来。
鱼雁跑的有些心急,递给少年,脸蛋如桃杏般娇艳微微泛红,抿嘴道:“这是饭团,如果不够我再去给你拿。”
聂庄顿时就傻了,娘咧,真的假的,她与我素不相识,只不过一面之缘,就又是救我一命又是送饭给我,难道自己还在昏迷当中?
鱼雁见呆若木鸡的聂庄愣在那儿无动于衷,小脸一冷,道:“不要就算了。”
言落便欲转身离开,回过魂的聂庄赶忙拉住少女得的手腕,或许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有失礼数,又很快松开手,一把抢过饭团,嘿嘿笑道:“要,当然要,都快饿死了能不要嘛,多谢啦。”
然后又手指少女身后的一簇草丛,加上了一句:“那边的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
鱼雁顺着聂庄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从盘禾堂一直鬼鬼祟祟跟踪到这的三四个人很自觉地走草丛中钻出,走在前头那位修长身影挠头朝鱼雁二人歉意一笑,故作从容道:“嘿嘿,路过路过,你们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你俩恩爱了,哈哈,二哥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气的腮帮鼓鼓的鱼雁身上气息骤然变化,如同万马奔腾的惊涛骇浪朝那几人铺天盖地而去。
聂庄惊吓的瞠目结舌,而林隽君几人更是吓的屁滚尿流,分散而逃,几人当中还有一个反应迟钝的小个子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约莫让鱼雁那令人胆寒的气势给吓坏了,腿脚发颤。刚跑路没多会儿的林隽君又匆匆跑了回来,对自己的雁儿妹妹颇为不好意思地点头笑笑,旋即一巴掌拍在小个子脑袋上,说了他几句,随后拎起其身,再而转望鱼雁,三步退后一点头一赔笑,退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后,刚想开溜,却被一条从地底忽然冒出的一根藤条甩飞了出去,看那势头,十有八九是要飞下山去了。
情绪落差极大的鱼雁头背对聂庄,语色如冰霜,道:“你吃吧,我先走了。”
聂庄喊住少女,问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叶庄也好相报你的救命之恩。”
黄衣少女身子一绷,如遭雷击,失魂落魄般转过身,双眸空洞无神,艰难启齿,问道:“你…你说什么?”
聂庄大致重复了一遍:“叶庄刚才问恩人能否告知你的芳名,以后好以报恩。”
鱼雁傻了半天,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聂庄,嗤笑道:“聂庄?”
聂庄惊诧,疑问道:“你怎么…”
鱼雁旋即打断,显得牛头不对马嘴说道:“我叫鱼雁,沉鱼落雁的鱼雁。”
聂庄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少女主动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手足无措的少年无言以对。
黄衣少女在静待下文,苦苦无果,随即惨淡一笑,狠狠扯断胸口那枚火红的辣椒雕饰,将之重掷于地,愤然离去。
茫然无知的他远远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消失于视野。
到底怎么了?
聂庄不禁感叹,果然女人的脸,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