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砚不明白，不明白齐高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停手。

他们刚才，如果只是力量的话，的确是他大得多，但齐高有神谕，他李砚是空手，齐高有神之传承，他李砚只能靠自己。他们两个最后那招，其实还是齐高胜利的机会比较大。

可是，在最后关头，齐高突然停下了手。

“对于这样的我，还想要手下留情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对于齐高得手下留情，李砚越想越生气。

“哼！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李砚拔出双手，想要对着齐高的头部进行最后一击。

“够了。”

“……”

李砚被齐高仅仅的拥抱住，李砚能够感受到，齐高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身上。

“哈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一马吗？”

李砚拼命挣扎着，甚至把齐高抱着他的双手的骨头都震断了，齐高还是没有放开他。

“难道你没发现吗？”

“我、我……”

“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你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啊！”

“我流泪了？”李砚双手擦拭着拼命脸颊，可无论怎么擦拭，脸都还是湿的，“不对，这些只是雨水而已，我才没有哭。”

“已经可以了。”齐高紧紧的抱着李砚，“我不知道你经历了多少磨难，也不清楚你此时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但是只有一件事，我非常的清楚，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会为你分担痛苦。”

“……”

“回头吧。”

“就算我是魂兽？”

“这和是不是魂兽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如果我说不呢？”

齐高紧紧的抱住李砚，仿佛要把自己揉进李砚的心里，想要一睹李砚所受的痛苦。

“成为奉神者以来，我经历过很多次生死，但我从不后悔，因为我所做的都是有价值的。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继续走一条已经后悔了的道路？”

“我？后悔？”

“有一个人曾告诉我，只要走那条道路，我可以更快的获得力量。但是我知道，那样的话，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变强的意义，不只是为了变强，更是为了守护我珍重的东西。”

这就是奉神者吗？好强大，好温暖，好耀眼啊！

李砚在齐高得怀抱里，可以清楚的听到齐高雄厚有力的心跳声。

要是，我能够提前遇到他，我的命运会不会改变？

要是我也是奉神者，我们能不能成为挚友？

“你，真的会相信我？真的会帮助我？真的会……拯救我？”

“当然。”

这样就好了吗？好累，魂兽也好，奉神者也好，一切都好累。

或许佑说得不错，我对杨梅梅的，并不是所谓的爱，只是把她当作救命稻草而已。

只要有人能够信任我，只要有人愿意帮助我，只要我能够得到救赎，我才不会在意他是谁。

奉神者也好，魂兽也罢，男女无所谓，长幼贫富不是问题。

只要那个人，能给我带来光芒，可以让我依赖，能够让我活下去。

“你确信这样就好了吗？”佑的声音在李砚心里回响。

“为什么不可以？”李砚回答。

“你忘记了杨梅梅了吗？”

“……”

“你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所染红，你还能回头吗？他或许会原谅你，其他的人呢？其他的奉神者呢？”

李砚突然一把推开齐高，身体踉踉跄跄的后腿，同时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齐高追上李砚，双手抓住李砚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未来的道路由自己的双手开拓，这样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齐高听不到佑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语感，觉得在这么下去，李砚将会踏上一条不归路。

“啪！”李砚拍开齐高的双手，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们明明没有任何关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差点杀死你。”

“因为你跟我很像，我们都是一样……”

“很像？别开玩笑了。”李砚生气的瞪着齐高，“我是知道的，你之所以会帮我。……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没心情杀你了。”

李砚转身想要离开，齐高还想追上来，但是被李砚一拳击飞了。

我们两人的世界是不可能交汇的，你的世界太耀眼了。

“呃！”

李砚不可思意的看着贯穿了他的身体的刀刃，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把刀是齐高的神谕。

“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就算砍掉你的四肢，也要把你带回去。”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把刀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回过头去，看到了那双即便是在黑暗中，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即便是在绝境里，也从不放弃的双眼。

我是知道的，齐高，重头蜥也好，镰蛛也是，无论在多么绝望关头，你都从不放弃。因此，你获得了成功，同时也收获了悲伤。

多么耀眼的的光辉，那光芒，刺得我无法直视。

你知道吗？我羡慕你，我仰慕你，我嫉妒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拥有那种光芒。

如果我的双眼也有那么的坚强，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变得如此耀眼？

可惜，我没有。

所以——

今天，你将注定失败。

李砚闭上双眼，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力量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双手一握，一柄两米多长的黑色大剑被他握在了手里。

看吧，我也有剑了，而且比你的刀看上去漂亮多了。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李砚手握着剑，剑尖往齐高得方向一指，周围的雨水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引力，朝齐高汹涌的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