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己扮出讪不搭的样子往出走,边走边说,“人家不接话呀,把话岔开了。”
也没人认真他的话,两个姑娘在后边推着他,往出走。
“哎!”安凌颜叫着,“等一下。”说完,她就急慌慌到了厨房,把剩下的酸菜炖肉、肉炒干土豆片,还有鸡肉炖蘑菇用一个三层饭盒盛了起来,又把那瓶酒拿了出来,递给严律己,“晚上,把菜热了再吃,酒也最好烫烫,‘冷酒凉茶不可餐,最毒不过饭后烟’嘛,也别多喝,别看顺口,但度数高哇,一顿不能超过二两,‘二两不过岗’!”
“到晚上还上哪儿过岗去?你象武松呢?真象人说的,有老虎时,没胆儿;有胆儿了,老虎没了!”严律己这是靠了一个相声段子,说是男人年轻时,在婚外恋上有贼心,没贼胆儿;到有贼胆儿的时候,贼没了。
安凌颜嘟起嘴努他一下。
“哪个男人要有你,那个男人不知被你惯成什么样子!”
安凌颜上手推严律己,“走哇走哇,别在这耍嘴儿!”
我看他俩早晚的事儿,就吃了一顿饭,就这么密切!
都说女人水性扬花,爱过的男人才死了八天,她就属意于别人,而且是破坏她幸福的人,就算他不是直接破坏者,他也是始作俑者。
他不把我爸引到他家,我爸能和他妻子?实际上,那是他和他老婆商量好的,看我爸的种好,合伙出手来借。
他刚才在我爸遗像前祈祷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凌颜也听得清清楚楚的,更有许多感同身受。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恨,倒象个小女人似地娇了起来。
罗奶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个得道的真人,但他放不下他的娇妻。他的娇妻也咻咻于他,他问他妻子:我要死了,你咋整?
她娇妻说:你死了,我就出家,青灯古佛,伴我终生。
真人问:你不再嫁?
他妻子说:绝不再嫁。
真人为了考验他妻子,就用道法假死了。
果然,他妻子哭得伤心悲切。这时,来了一个英俊青年,说是她丈夫的生前好友,来吊孝来了。
好友赶很远的路来吊孝,当天回不去,就住在了她家,她用好饭好菜款待丈夫的这位生前好友。
可是,第二天,好友又有小恙,卧病不起,在她家一住就住了半个月。
在好友好了之后要回家时,向她提出要娶她的意思,她分外不好意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好友回家之后,托媒人来谈婚嫁,老婆就应允了。
到了嫁娶之日,好友吹吹打打地迎娶来了。进了屋就屏退了丫环婆子,只有他和娘子两人在屋。
娘子还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好友说:你抬起眼来,看我是谁?
娘子抬眼一看,竟然是她死去的丈夫!
她丈夫说:你不说,我死了,你再不嫁人吗?怎么答应嫁给我好友了?
娘子羞愧难当,触柱而死。
真人把他妻子葬了,在屋里的墙上题了一首诗: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我若真个死,一场大笑话!
然后,把手中的笔一甩,变成一股火,点燃了他的住宅,从此云游四方,再无家室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