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风雨
是它们!它们是怎么来的!
我家是三楼——几楼不说,罗奶家离我家这么远,它们是……莫非真象公交车上那位老者说的,它们能腾云驾雾?
那老者提示我,说下雨的时候,小心着它们,别跑丢了。
它们果然可以腾云驾雾!问题是它们还能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知道是哪个屋,真神哪,果然是半神半兽!
我想把窗子拉开,让两个大木杜里进到屋里来,和它们的宝宝亲亲,又一想,这层玻璃隔不住它们。
罗奶的真魂不领着我的真魂从小木杜里的吻印进到屋里了吗!它们原就克服了玻璃这个“物”了。
外边,两只大木杜里的嘴并排吸在玻璃上,屋里,小木杜里的有着小绒毛的嘴,吸在两个大木杜里吻印的中间,那扇玻璃就成为它们亲情交流的载体了——不隔着这层玻璃,它们还不能这样“接吻”呢。
我对它们的亲密方式很着迷。又想到,两个大木杜里来一回,不能这么空嘴吧?
我们这里上岁数的老人都讲究,来客人,尤其是小孩,怎么也得给点吃的,不能让“空嘴”走。
比方罗奶,谁家小孩要去她家,她一定得想法儿让那孩子吃点什么,不“空嘴”才好。没什么好东西,吃一片萝卜,一把爆米花也行。
那,给木杜里什么呢?
我一下子就想到我给小木杜里买的精肉,晚上回来时,放到保温箱的缓冻柜里,现在恐怕都很软了,就跑去冰箱。
打开冰箱的门,拉开缓冻的抽屉,果然,那小塑料袋里的精肉已经化透,软软的,我就把那个塑料袋一起拿了出来。
两只大的木杜里,给它多少才能够呢?
可是,待我拿着塑料袋来到窗前,看到小木杜里一弓一弓地从玻璃上下来了,外边打了一个闪电,我向外边看去,哪里还有那两个大木杜里了?
它们走了,呆这么一会,还“空嘴”就走啦?
小木杜里闻到我手中肉的味道,走到窗台上就停了下来。
它的尾部吸在窗台上,把满是绒毛的嘴扬起来,头,左右摆动着,象个微风中的苗苗一样,冲着我,晃动着要吃的。
我说,“这是打算给你爸你妈的,它们都走了,给你两块可以,但,不能吃太多了,别‘压炕头子’。”
罗奶不让睡前吃东西,说是“压炕头子”。我理解罗奶的意思是不利于消化,不知小木杜里懂不懂这个。
我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精肉,放在手心里,送给小木杜里。
小木杜里蜷曲着脖子,头探过来把那块肉吸了进去。
看着,那块肉从它的身体上一骨碌一骨碌咽下去,到它身体二分之一处时,它又把头伸了过来。
“我真想就这么喂下去,看你身体成个葫芦形。可是不行啊,朋友,别撑个好歹的,最后一块,明天再给。”说着,我又把手探进塑料袋里,拿出一块。
这回,我用两个指头捏着送向小木杜里,可是,突然眼前有个什么一晃,把我捏的那块肉掠了去。
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是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