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风雨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书记那腔调,那眼神!你说,我爸还尸骨未寒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刁上他儿子了,你暂缓时日不行啊,何必这样急于出手呢?
我走之后,她肯定又说了一些什么,把她要整治我的真实心迹暴露了出来,甚至在她的办公室里对我破口大骂,这才招致到我爸致命的报复。
事后据我罗奶讲,我爸现在还没有下手报复的能力,但,聪明人做鬼也是聪明鬼,他没能力不要紧,他利用了小水被恶鬼治死的经验,化成一股细细的旋风,不离王书记左右,象当初对小水那样的。
恶鬼以为我爸和王书记有关系呢,就对王书记下手了:
中午下班,王书记走人行道回家,天天经过的窨井盖,都是安全无虞的,谁知道今天一脚踏上去,就把窨井盖踏翻了。
王书记一下子就掉了下去,窨井盖反弹了回来,正好砸在王书记的头上,一下子就把她砸个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
当即就一命呜呼了。
我正在家里胡乱地看电视,安主任就打来电话,她感情极为复杂地说,“小红,王书记出事了!”
我急忙问,“怎地啦?”
“掉窨井里了。”
我开始听着还不以为然,窨井通常不到两米深,人掉下去,擦碰皮儿了不起了,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问,“救上来了?”
“救啥呀,又一个脑袋裂的。”
“啊!”我大呼,“怎么会?!”
“啥怎么会?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在哪儿?”
“送到医院了,我和她脚前脚后,我看到了,她没个救了。”
“在哪儿出的事?”
“就在咱单位大院前的人行道上。”
“我去看看!”说完,我关上电话,拿上门钥匙,就走了出来。
走出我家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单位那边赶。
赶到那里,还有几个围观不肯散去的。
现场还用警戒拦着,窨井盖侧翻到一边,上边许多红白之物,显然是脑浆和鲜血。
我定定看着的当口,有一股细细的旋风,摇摆着柔软的腰身,向我走来。
我胸前的额其合又象见到它主人似地低鸣起来,那细小的旋风是我爸。
我知道这种时候,那恶鬼有可能又尾随而来,就从脖子上摘下了神刀,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我联想到小水的死,知道我老爸又故伎重演,施祸予人。
上次是因眷恋卿卿,不经意害了小水,这回是故意引导那恶鬼收拾了王书记。谁让她起坏心眼的,该!活该!我很解恨。
心中也叹息:人哪,到啥时候,你都不要认为没人敢咋地你了;到啥时候,你都要留个后路,做事勿绝。人不能怎么你,还有神,神不能怎么你,还有鬼。切记切记!
细旋风摇摇摆摆地走了,我把额其合和神刀,合在两只手掌中,向细旋风拜祭,心中默念:感谢老爸,为我除了一害,保住我的工作了,要不,我在园林处的工作非得“掉蛋儿”不可。
老爸,什么时候,我一叫你,你来就好了,可以为我兴利除害,免受别人戕害,那个花,你收去吧,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