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姜懿又一打二与两剑侍切磋了一会,就让她们先离开了,自己继续做那刺撩劈掠四个动作,丝毫不觉的枯燥烦闷。
当晚,姜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那件独属于他的浴室,或者说是卧室。
清秀女子早就准备好了每天更换珍贵药引的洗澡水,坐在台阶前望着明月怔怔出神。
姜懿大马金刀的挤在女子身边,调侃道:“怎么,冬夜空虚寂寞冷,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一边说着,手一边朝着女子的香肩抚去。
谢君代一掌打掉男子不怀好意的手掌,冷笑道:“听说你得知那些点心是我做的之后,一个也不敢再吃?”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这是谁在污蔑我,代姐姐,天地良心啊,那些点心色香味俱佳,比我西楚皇宫的御膳糕点都不遑多让,我真心想一口气吃个精光,可最近练刀刚立下规矩,不能暴饮暴食,所以我就没有吃太多。”姜懿神色郑重,信誓旦旦。
“信誰我都不会信你的话,鬼话连篇,不吃就不吃,以后我再也不做了!”谢君代豁然起身,朝屋里走去。
“别啊,代姐姐,那么好吃的点心我可不想只吃一次,特别是那个桂花糕,啧啧,现在还回味无穷,代姐姐明天再做些,我一定不会再浪费。”姜懿跟着进屋亡羊补牢道。
谢君代站在浴桶边,冷淡道:“你想吃?我明天让厨房做就是了,今天外面没什么新奇的事情给你讲,我先走了。”
姜懿瞧着女子的倩影,嘴角轻微扬起。
躺在水温适中的浴桶中,姜懿闭上眼睛放缓呼吸,陷入沉思。
寒露后,那几股突兀出现的游寇都是范夫人安排的,为他练刀所用,虽然范夫人没有对他明说,但他也知道差不离是这回事,这些“木桩”板上钉钉的需要耗费很大的财力和资源才能不被燕青王府发觉的情况下暗中进行,除了她,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和魄力?
加上姜懿反杀刀疤脸宁致远的那一次,王老剑神亲眼看着他杀绝三拨之后就不再跟随,只是给出地址就让姜懿单骑前往。
从第一拨大腿被重创一刀伤势略微好转后,他都是带伤而战,若是那些效忠西楚皇室的武人们决计不敢如此对待太子姜懿,刀剑无眼,与悍匪搏命练刀,凶险异常,也亏得姜懿骨子里有一股蛰伏的狠劲,丝毫没有怨天尤人。
白天姜懿与剑侍练刀,晚上就佩戴花脸面具出府杀人,切磋与搏命同时进行。
只有身处险境武艺才进步最快这句话,赵无忌果真没有骗他,他的刀法在辛险磨练下日益精进,对上墨兰芍药其中一人已经不再手忙脚乱,两人的话当然也不可能游刃有余,只能借巧险胜。
毕竟她们练剑同时兼修内功,与他不可同一而语。
姜懿缓缓动了动,发出哗啦的水声。
是不是可以学习内功心法,入手内家了?外门的刀法练得再凌厉霸道,遇上内外兼修的高手,就如班门弄斧,只能徒增笑柄,贻笑大方。
内家修为比外家更为不易,需要将体内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打磨贯通,呼吸吐纳间,真元之气在体内畅通无阻才算内家功法刚刚登堂入室。
可内力又不像外劲,可以凭着坚忍不拔拼死磨练而出,或者如同吃饭一般直接塞进肚子就能吃饱,需要循序渐进,姜懿可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悉心温养那宝贵内力。
经过带上面具后与范夫人的接触,姜懿大抵也稍稍了解了一些范婧妃这个极有魄力的女人,先是冒险救他性命,而后又请出不问江湖事的老剑神做他师傅,纵然为了达成所愿有些个人私心在里面,但表现了足够的诚意,让姜懿大为感动。
说实话,虽然是等价交换,但范婧妃完全犯不着费心费力的教他练剑,养好伤直接把他送回西楚旧地就行了,承担的风险较小,而且照样可以与处于死地的他做交易。
姜懿的戒备也慢慢减退,虽然遭受过背叛,但也犯不着没脑子的与全天下人为敌。
现在姜懿完全可以偷偷溜出明华府,他也确信没有人会拦他,但有什么用呢?已经坐实了草包太子的名声,真回了西楚旧地,又能如何?说不定此时此刻偌大的天下唯有明华府有他一席之地。
既来之则安之,话说回来,虽然人在屋檐下,但这隐隐也是一个机会,有着范夫人不遗余力的支持,和王老剑神的指点,没理由不学出个人模狗样来啊。
呵呵,按耐住心底的一丝苦涩,姜懿猛然冷笑出声:“好潇洒的西楚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