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郝彬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两个小时前陈赫说李其醒了,他没有接到有学员离开的报告,所以他肯定,李其还在基地,并且也知道他在哪里。
郝彬赶到的时候李其还在湖中拼命,这是第二十二个来回了,还差三个,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就能完成训练任务。
这会儿的湖水比起上午那是要好受许多,但是李其已经冻得牙齿打架,仿佛身陷寒潭,他心里清楚,他这感冒看来是加剧了,但是还有最后三个来回,他死也要完成,半途而废什么的不是其少的风格。
“李其,你疯了!”郝彬跳下车吼了一嗓子,但是李其在湖中,正埋头游,所以没听见。
郝彬气得连衣服也没脱就跳下水,这小子不要命了?这不逼着自己上军事法庭吗?
郝彬游过去,一把拽起李其,好家伙,这小子脸色跟僵尸差不多,一双眼睛满是红血丝,看见郝彬,李其明显的愣了一下,脑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克星怎么在这。
“作死是不是?”郝彬真想上手就是两耳光,看能不能把这小子打醒。
李其瞪了郝彬一眼,甩手想把胳膊从郝彬手里挣脱出来,但是没用,这混蛋手掌跟铁钳一般,加上他现在没剩多少力气了,挣扎就显得十分温柔。
手臂不能动,李其身上的棉衣坠着他就往水底沉,眼看人就要没顶,李其突然感觉一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腰,把他从水里提了起来,整个人都靠进了郝彬的怀里。
他们挨得如此近,虽然脑子晕乎,但李其还是清晰的嗅到这个男人身上和着汗水的体味,那是一个纯爷们的味道,让人心跳瞬间加快。
李其猛地从郝彬怀里挣脱出去,他要的不是依偎,而是征服,是俯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这个男人看看,他李其,并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官宦子弟。
“报告教官,我的训练任务还差三个来回,请让开,我能完成。”
“给我滚上岸,立刻,马上!”郝彬的语气不容置喙。
李其当然不可能听,他不会就这么离开,只是郝彬的阻挠让他很崩溃,拧着眉头道:“怎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把我赶走?黑风,我告诉你,没门,你给我滚开,我要训练了!”
“我有说过让你滚吗?”
李其一愣,郝彬只是让他看病休息,确实好像没有叫他立刻就滚,难道这克星要假公济私给他放水?
不,李其摇头,他才不相信这混蛋有那么高的觉悟,只听郝彬接着道:“你的各项指标都符合特种兵的规定,我不可能随遍让人才流失,但是,我更不会给你特殊优待。我看过你的资料,上面说你的射击尤其优秀,战狼突击队正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所以李其,后面你的训练机会有的是,反而是现在,如果你把身体搞垮了,那你真的就只能滚蛋了。”
这人是叫自己李其么?不是少爷?李其傻了,脑子里盘旋着李其两个字,至于郝彬说的别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去!”郝彬说着就把人往岸上拖,没想到李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郝彬,盯着郝彬十分义正言辞:“多谢教官提携,不过,我李其也不是一个爱走后门的人,不对,是不喜欢搞特殊,至于能不能当上狙击手,那也得跟大家比试了才知道,再者,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坚持游完五千米没问题,所以,我请求继续训练。”
“呵呵!”郝彬乐了,李其这骨子傲劲儿他特别欣赏,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训练。不过有一点你似乎听差了,我没说你一定就能成为狙击手,李其,你不过是众多苗子中的一员而已。”郝彬拍了一下李其的肩膀:“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是!”
棉衣似乎不那么沉了,湖水似乎不那么寒了……
郝彬一直在湖里没上岸,他怕李其万一坚持不了沉下去,那他就真的要上军事法庭了。
三个来回在李其拼尽最后一口气时终于完成,郝彬站在水中一直看着,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李其游到郝彬身边,此时的他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高烧卷土重来,内里酷热难耐,外面冰寒至骨,真真是冰火两重天,特别是肺部,难受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只想咳,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郝彬赶紧把人抓过帮忙脱棉衣,李其足足一米八几的个头,加上那一身棉衣,要想把这个人弄上岸凭他一个人不好办。
李其任由郝彬给他脱衣服,脑子晕的厉害,那人的脸近在咫尺,就连呼出的鼻息都若有若无的扑在李其的脸上,瘙痒着他被冻得几乎麻木的皮肤。他的唇呈紫红色,也不知是李其脑子晕乎了还是怎地,反正他盯着郝彬的唇就出了神。
仿佛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李其的眼前出现一片春意融融的景象。湿润的春泥,潺潺的溪流,挣扎着破土而出的小草,竞相吐蕊的柳枝……李其感觉到,他的皮肤也张开小嘴,贪婪的呼吸着郝彬呼出的气息。
这个男人的脸仍是一贯的铁血,仿佛无情无欲,他的唇不说话就一直抿着,透露着拒绝靠近的信息。
李其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说一他一般就说二,别人说是往东,他偏偏就往西,你不让靠近是吧,我就偏要靠近,还要狠狠地靠近。
李其上前,非常英勇地擒住了郝彬的唇。
男人的唇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微凉,有点瓷实,就跟这个男人的气场一样,带点强硬的感觉。
李其含住下唇,轻轻咬了一口,如同确定领地的野兽,那种想要立刻扑上去的心情真他妈激动极了。当然,有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顺其自然了。
男人的唇在李其口中慢慢软糯Q弹,咬在嘴里就跟吃劲道糯滑的汤圆一般,只想哧溜一下,把这人整个吸进肚子里。
吻着这个人,李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彻底完了,嘴里说恶心,其实只有鬼知道他现在已经浑身不对劲,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好热,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面某个地方冲,跟开闸的洪水,尼玛,关不住了!
李其一手扶住郝彬的腰,一手捧住他的头,舌尖抵开他微微开启的牙关,这个吻开始辗转悱恻,绵长勾人。
夕阳中,两个颀长俊挺的男人相拥而立,交颈而歌,他们身上的军装一丝不苟,画面美好得让人心醉。
李其火热的舌在郝彬口腔里肆无忌惮的油走,两人的喘息相互交叠,越来越粗重,越来越不受控制。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够,不够,他要扑倒,要征服,要这个男人属于他。
滚烫的大手开始不老实,拉开了郝彬的衣角。。。。。。
“你在干什么?”带着疑问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李其心中止不住的狂笑,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呀!
“好了,衣服脱了,我带你上岸!”
脱了?脱了好,自己动手就不用本少麻烦了,等等,上岸?
李其使劲摇摇头,沉重的眼皮终于被他撑开,操了,哪里来的春天,哪里来的小溪小草,妈的,他们还在湖里呢!
李其湖中凌乱了,他是有多饥渴?居然大白天当着人家的面就开始意/淫,丢了大脸了,不如淹死算了!
再看自己的手,居然还真搂上人家的腰了,李其死命咬了一下舌尖,钻心的疼终于稍稍拉回了他的神智,热血青年伤不起呀,打灰机什么的还是勉强接受吧,这么憋着,早晚憋出问题来,别哪天一个不留神真把人后门捅了,该肿么办?
李其干脆搂紧郝彬的腰,借机吃豆腐:“头好晕,教官,受累了!”
郝彬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差点被人在脑子了XXOO了一遍,一手夹着李其一手刨水,两人废了九牛二虎才爬上岸。
李其手脚早已软了,手指头连扣子都解不了,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对郝彬指指身上厚重的棉裤:“教官,帮个忙,裤子!”
郝彬过去几下把裤子给人脱了,提起李其就塞进了车里。
两人回到基地的时候菜鸟们早已吃过晚饭,正在训练场上穿铁网爬高墙。看见郝彬带着李其回来,崔文轩直接从三米高的墙上跳下来就奔了过去,袁锋几人也紧随其后。
郝彬的车一路开进医务室,李其被众人七手八脚架了进去,八光,检查,吊水,上午经历的过程重演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李其没有昏迷,虽然精神不佳,好歹还撑得住。
陈赫非常无语,医生面对不听话的病人肯定没有好脸子:“再有下次你就不用来了,直接淹死在湖里更干脆!”
李其翻个白眼,准备睡一觉,他的身体他确实知道,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吊了水,吃了药,再蒙头睡一觉,保证明天依旧生龙活虎,小小肺炎么,练也得练好咯!
崔文轩见李其对陈赫不理不睬,正想帮着圆场,旁边郝彬却道:“李其明天休息一天,病好后再另行处置!”扔下这句郝彬转身就走,留下一滩水渍。
崔文轩等人赶紧追了出来,郝彬的命令下的不清不楚,他们实在没搞清楚李其到底是去是留。
“黑风,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崔文轩蹿到郝彬前面,拦住去路。
郝彬淡淡的看着崔文轩,等着崔文轩的下一句。
“你会让李其离开吗?”
郝彬把手背在身后:“我有说让他滚吗?”
崔文轩大喜:“你的意思是你让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