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蛙在地上跪着,跪了很久,很久,地上的泪滴,已经干透。
“堂主!”
一旁的乔汉跟夏天等人,耐不住地叫唤,因为他们已经默默地守候了一个时辰。只见着,他们的堂主默默地站起来,身影变得颓废,变得黯然。
傅小蛙木然地走下楼,像一句失去灵魂的躯体,一直走入雨中,任雨点淋湿,让雨水冲刷他身上的罪孽。
一直三天,傅小蛙都没有太多的话语,他平静地做好一切,不知在青狼帮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尽头。
青牛镇北边永宁街,正如祖辈们起名时期盼的那样,希望这里永远安详宁静。而这宁静,历经无数岁月,留下残破院墙,布满青苔的石阶。
挑着豆腐担儿的老汉,依然吆喝着走过这条快要踏了半辈子的青石街道,偶尔推开的院门,少妇向外泼着洗衣服的脏水。
平静的永宁街,一如即往的平静景象,在那街尾,是这永宁街最大的一户院子。院子的围墙,或许有些斑澜脱落,却无法掩掉它做为永宁街最大户人家的存在。
正如每一个永宁街的居民都知道的那样,很多年前,这院子曾是杜家的大宅院,家主杜老爷拥有田地无数,后来却因一夜之间输掉家当,搬离他乡。有人说杜老爹是回了祖籍老家,也有人说是去了淮安城。但是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成为青狼帮的北堂口,青狼帮的第三个据点所在。
几只黄雀飞离刚冒新芽的枝头,在那大院之中,别有一番春意的焕然。青草绿地,百花待放,一座小巧的凉亭落于花园之中,闲情雅趣无限之至。
似乎感觉到一丝春意的清冷,巧如烟擞了擞身上的衣裳。诱人的身体依希无法抗御寒冷。
她,便是青狼帮北堂的堂主,青狼帮唯一的女人,一个娇艳的女人,一个能力出众的女人。她掌管着北堂口。已有数年。整个堂口在她的管理下,运行得井井有条。很多人说,女人不能掌大事,而她。不止掌着大事,而且管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凶狠男人。
没有男人,让她倔从,让她倔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青狼帮的帮主骆新绎。那曾经是很多年前的往事。那时还没有青狼帮,也没有北堂主。只有一个绝望的女子,跳入冰冷的河中,只有一只手将她从河中救出,将她从绝望中救出,之后有了青狼帮,有了北堂口,有了巧如烟。
巧如烟是为青狼帮而活着的,这个名字。这个身体,为青狼帮而存在着。
放下手中的帐溥,巧如烟淡淡地啜下温热的清茶,如玉的手掌托着腮,凝望着盛开的桃花朵儿。陷入少些思绪。
让她慢慢回味的,是那个木讷的傅堂主,几曾何时,那样一个木讷的身影重复出现眼中。几曾何时。那个身影让那个死去的巧如烟在苏醒。是岁月掩盖了风华,还是风华淡莫了世间。她在忘却了很多。又回忆起努力丢掉的许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