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来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挑开纸包,里面会是什么,会是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报复,那会是什么愤怒和仇恨的产物。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对这个杂役拳脚相加,他们只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绝对不可能吞声,这有可能是一把带血的刀子,留下来给他们的心中带上阴影,也有可能是各种他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纸包一层层的解开,一层层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最终的迷底就在眼前。
顿时,所有孩童呆住,那个拿着棍子的孩童手已在颤抖,如果那是一包粪便留下来恶心他们,这倒不让人觉得意外。
但那是一包糖饼,傅小蛙留给他们最后憎恨的礼物。
没错,是糖饼,花生杏仁糖,核桃饼干,蜜饯果甫。
这是孩童最喜欢的东西,就连这些富家子弟都毫无例外的口水直流。这是傅小蛙小心翼翼的珍藏,这对傅小蛙极为宝贵的东西,这是对一个根本无缘接触这些东西的杂役来说的宝贝。
傅小蛙留给了他们,带着他那床破旧不堪的棉被,还是他们一直叽笑的棉被,一身简朴的衣裳。
这些孩童沉默着,每个人都呆呆地望着床上的糖饼,这换作往常是他们哄抢的零食,而此时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手动,
他们无法把手伸向那包糖饼,那是他们心中所受到的遣责,他们在回忆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帮过的错事,一次又一次将无辜的傅小蛙追得满街乱跑。
他们无法伸手,在受着比任何处罚都还要难受的内心遣责……
傅小蛙默默地跟在青云后面,来到一间比较落魄的厢房,这是一间相对要破旧得多的厢房,就连窗户都已破了几个洞还没去修好。
青云清咳声,敲敲门!
此时,厢房的门打开,一个懒洋洋的学徒,年纪已算偏大,只见那学徒打打哈,懒洋洋地道:“有什么事儿?”
“这个,是你们新来的同窗宿友,叫傅小蛙!”青云拍拍旁边的傅小蛙道。
傅小蛙微笑着朝着那大孩童儿点点头。
“哦,新同窗啊,进来吧,自己找地方睡了!”那大孩子还是懒洋洋地,好像对于来没来人,根本不关他任何事情。
青云和着傅小蛙走进厢房之中,顿时扑鼻而来的一股子异味,床上还躺着几个像这样法大的孩童,懒洋洋地躺着,地面丢满各种垃圾,青云都不由皱皱眉头,他道:“你们这是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个学徒的样儿!”
这些大孩童像是老油条,软绵绵地道:“弄干净,还不是得搞脏,这又是何必呢!”
青云是没话说,他只是师兄,又不是拳师,望了一眼傅小蛙,唉地一声,然后甩甩袖子离去。
“你,你们好,我叫傅小蛙……”傅小蛙背着他的破棉被挤出一点笑容道。
傅小蛙尴尬地站在屋中,这些孩童别说会像绅正明那样嘲笑和骂他,现在连搭理他的神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