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飞快地把傅小蛙给从狗洞拖出来,小蛙还没反应过来,就像被拖死狗一般,嗖地一下被从狗洞里拽出来,被几个大壮汉死死地按在地上,手臂被反背控制着。
“好小子,敢到泰安武馆偷东西,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大块头的大汉恶狠狠地道,双手死力地快要把两孩童的头按到泥里。
“打死这两个兔崽子,竟敢在我们泰安武馆偷东西!”一个壮汉喊道,虽然偷的东西不贵,一个花瓶不值几个钱,但至少也要被打个半死,事实上这样的乞丐打死多少个也不会有人理会。
小乞丐顿时怕了,他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恐惧,是的,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现在却是面临死生之况,心中惶然早已无以惧加,大声哭喊道:“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死我,不要打死我!”
但不管偷儿喊得有多可怜,几个壮汉还是要下狠教训这两个小贼儿,只见几个人已经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这些壮汉的动作叫停,这是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这老者踱量到两个小贼前面,绯徊几步。
“黄管家,这两小贼如何处理?”家丁们等着黄管家的决定,不过他们知道黄管家是出了名的严厉无情,平日里连他们都害怕不已,估计这两小贼的下场怕要更惨。
那黄管家摸摸胡子,打量小许地上被按着的小贼,低沉声道:“你们两个谁是领头?”
小乞丐此刻已是吓得魂没,死命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死我!”
傅小蛙沉默不语,他抬起头,两眼放射出坚定的眼神:“是我,我是头,要打就打我吧,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是你?”黄管家摸摸胡子道:“你刚才不是钻出去了,又钻回来干嘛?”
“放了他吧,是我叫他来偷东西的,我需要一个帮手,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打就打我!”傅小蛙横下心,反正一个是被打,两个人也是被打,不如让他一个人挨了算。
在这冷彻心菲的冬天,却有一个人的心是火热,那就是小乞丐。小乞丐两眼流露出的两行泪,这不是刚才哭喊的眼泪,而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兄弟所做的一切。
黄管家摸摸胡子道:“好,很好,一个人挑起来是吧,行,你的兄弟可以走,但你需要留下接受一切惩罚!”
“那请放了他,有什么惩罚,由我来承受!”傅小蛙两眼放射出坚定的光芒。
“放了那小贼!”黄总管挑挑眉示意几个壮汉放了小乞丐。
“是,总管大人!”
几个壮汉松了手,小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那黄管家厉眼扫向傅小蛙,严声道:“你可知道这个花瓶多少钱,二两银子,你可否有钱赔偿?”
傅小蛙头皮一麻,结巴道:“二,二两银子,我……我没有,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赔!”
“赔?你拿什么来赔,我怎么相信你?”黄管家蔑笑道。
“请相信我,不吃不喝,我也会赚钱赔您!”傅小蛙的头垂得更低,如果让他走,他也一定会赚够钱回来将花瓶赔上,只是容不得他人相信,谁会相信一个小贼走掉还会再次回来赔偿这个该死的花瓶。
黄管家习惯性地摸摸下巴道:“这样吧,我也不打你,但这个花瓶你一定要赔,我想了下,钱你现在也拿不出,这样,你在武馆里当杂役,每个月三两银子酬劳,赔了花瓶你就可以走,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做,怎么样?”
“可以!”傅小蛙抬起头来,比较迟钝的他回答完之后才开始在盘算,如果自己砍柴每个月才一百五十文钱,也就是一两半银子,不吃不喝也要两个月,如果在这里不到一个月就可以还清楚,以后继续在这里做,每个月可是三两银子收入,比砍柴好多了。
这个……惩罚好像……似乎……不错……
此时,旁边的家丁在一旁不解地道:“黄……黄管家,这个……外面想进泰安武馆做事的人,都快踩破门槛,现在外面应征的都一大堆,要多健壮的都有,您,您要让他进武馆做事?”
“是,是啊,如果您让我的表侄进来做事,别说二两银子,私下赔十两银子给您也不成问题!”另一个壮汉压底声道。
黄管家甩甩手道:“好了,就这样,这是我的决定,放了他们吧!”
几个壮汉叹了口气,松开小蛙,他们现在不用担心两个小孩跑掉,因为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泰安武馆做事,在泰安武馆做事不止酬劳高,过年过节还有东西分发,多少人托了关系想进来,都进不来。
还在傅小蛙纳闷的时候,他清了这个管家,他这才想起来,这是昨天晚上买柴火的管家。
“你是,这里是……”傅小蛙结巴道。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领头,你也不会偷东西,以后你就住柴房,每天负责挑水劈柴,可有问题?”黄三德捋捋胡子道。
“没,没问题,那个,我的兄弟可不可以也留下……”傅小蛙小心翼翼地道问。
“他?”黄三德瞅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你能好他!”
“谢谢黄总管,谢谢您,谢谢您!”傅小蛙在地上磕了数个响头。
“那就先这样吧!”黄三德习惯性地整了整他脑袋上的那顶棉帽,转身而去。
黄三德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些心有不甘的壮汉,还有两个因祸得福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