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浮生的门口,公孙浮生见那人站在门口,似一直在等着他来。
“是你?”借着手上那微弱的笼光照了照,公孙浮生看清了白日那秀媚的男子。
君芜对他轻轻一笑:“以为还要等上些时辰,回来得倒很早。”
公孙浮生奇怪:“你一直在等我?”
君芜点了点头,说明来意:“前不久我在风郡开了间酒家,最近店内酒水不够,想找一位长期可供给店内酒水的酒坊,有酒家的老板与我介绍你,于是我今日便来了。后遇到些突发状况,但酒还是眼下急需的。”
“你是要我供给你酒?”这大晚上的,他也真有耐性。
君芜微微一笑:“我可以先尝尝吗?”
公孙浮生挑了挑眉。不知他是做生意谨慎,还是不知他酿酒的手艺。
正好今日烦闷!找个人喝喝酒来也不错!
公孙浮生朝里走,道句:“进来。”
次日,风和日丽,倾城酒家的生意已恢复正常供应酒水。
因为前一两日的生意低迷,君芜找了几个人,于店门口端着些小竹杯盛的不要钱的酒。
凡是路过倾城酒家的路人闻到酒香,都可得些免费的清酒尝尝。那些酒都是君芜昨夜浅尝辄止地公孙浮云那优先选带的几种酒味最好,又独特的。
这一上午的免费饮酒招待下来,倾城酒家的生意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加之客人入了店内,又发现酒家里突又多出许多从未听过的酒名:‘酒中仙’、‘桃花劫’、‘梦蝶篱’、‘绯色柸’……都是些从未听过的酒,挂在倾城酒家的牌匾上,价格也都适中。许多客人为了尝个鲜,点了那牌上挂的酒,有些则全点了尝个遍。
酒家楼上楼下,伙计们上上下下地跑堂,忙得头脑发晕,但也高兴生意终于恢复正常。他们还是很喜欢这别致的酒家,和那从不管事每日都会发些赏银给他们的阔绰老板,不想倾城关掉又去别家寻得苦力。
倾城见生意爆好起来,跑到后院想告诉君芜她那些法子都奏效了,今日生意好得不得了的高兴事。然而,当他奔到后院,见一熟悉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她一如寻常地喜欢坐在那老树旁,一白衣男子出尘入画,气质如仙,站在一旁。正是姬良离。
倾城顿了脚步踏前欲过去,但转念躲了起来。
姬良离寻到君芜也是费了些功夫,没想到她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风郡开了一家酒家。
方才他进来,去喝了杯‘桃花劫’,只觉她这小店日后只要那酒不断,定是会有许多固定的回头客来。
比如,他来。
“倾城在哪,未见到他。”姬良离问君芜。
君芜知他迟早会找来,未想到如此快地,徐徐若与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闲聊:“在店前帮忙,他很好。”顿了顿:“老国公,身体尚安康?”
“还好。”
一阵无话。
姬良离淡在她身旁落坐,“你在风郡是作何打算?”原本她以为她会去汴京与她母妹在一起,如今丢下她们两在此与倾城隐居,倒让人猜不透。
君芜伸手,为他斟倒杯茶,茶水‘咕咕咕……’声清响,待倒停她道:“为寻一人。”
姬良离端起茶来,轻抿一口,那茶味倒是清淡若水般。与她前店卖得那或浓到深处,或冽到心尖的酒倒平淡许多。
他慢慢地将那杯茶水喝完,问她:“可是楚华。”
君芜睁开眼睛,扭身望向那个美得总不似在人间的男子。
“你认得她?”
姬良离轻抬下唇角:“听昨夜屠府传来,有妖怪闹了他的生宴,我猜想你许是已去问过他了。。”他看了看她,有些好奇的不明:“但我打听到你八岁前的记忆已都消失,你如何又记得那害死你重要人之凶手其一的屠丞。”
君芜眼色深了深,“重要的人,凶手之一,屠丞。”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发出声响。
“你是何意?”
姬良离看了她一眼,视线抬望远方,他在风叶中一声叹息。
然他嗓音如乐地浅淡而说起那段已经久远的曾经:“何止多来,我可是参与那所有的经过的人啊。”
君芜捏了捏拳头,“既然你提起了,今日请你说下去。”
他淡而清美地若幅古老的画卷笑了笑:“原本也一直在找你,这件事我总觉得你迟早会知道,也不能忘记。”
他看向君芜,神色变得不再浅淡,而是一种深刻,在她的眼睛里寻找某个人的影子地望去。
君芜心下一惊。
姬良离:“不过阿芜,有些事知道得清楚要比不知道的糊涂,不幸得多来。你可有想过为何你记得所有,八岁前的事却全部忘得一干二净,是被人所致,还是你自己选择忘记。”
君芜怔了怔。但下刻她伸出手,握紧他的手腕:“姬良离,无论你信不信,总有一个声音让我往前面走,我不知那是什么,但我能确信的事,哪怕粉生碎骨我也不会在真相面前再退缩。”
“所以,帮我找回那部分丢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