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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迎来的第一件事。
吃过午饭后,伊梦影携冷欢以及新入亲王直属司的五人直接赶往京兆尹。
却没想,到了京兆尹后见到了一身白衣站在厅前的临落径,他神色淡淡,身边有他自己的下属也有原京兆尹的衙役。
微愣,伊梦影眼里泛出点冷光。这样的情形再明白不过,只是她没有想到皇帝为这么快便让新任的京兆尹上台,更没有想到,新任京兆尹会是他!临落径,且不说他年纪多小,便只说他那白衣翩翩、宛若离尘的气质,便是不适合这个位置的。
哦,也不对。伊梦影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会查案的除了黑脸的包青天外还有白脸的公孙策。可是,临落径是吗?
“落径公子,你这是?”伊梦影微微挑眉。
临落径微微抬手,身边一个小厮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他将手中那明黄的圣旨露在众人面前,望着伊梦影等人道:“皇上指派我为新任的京兆尹,即刻上任。”
“我很快就会搬出去!”朱霸桀眼神凌厉,气息有些不稳。愤恨的情绪展露无疑。
“朱公子误会,落径并没有让你搬走。”临落径似乎有点点的无奈,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淡淡的,只有眼里的神色微微的变化了点,“只是如今朱大人已逝,可京兆府还有许多很急的案子需要处理,不能耽搁。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处理急切的案件。可是……案宗都在书房。至于房子,朱公子随意便可。”
伊梦影忽觉,其实临落径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的冷淡。案宗在书房,他便没有进去,不曾半点破坏案发之地的环境,这是君子之风。
朱霸桀看了看临落径,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他爹勤勤恳恳的在那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提到京兆尹别人第一个反应就会想到是他。而从今以后,京兆尹却变为了别人。虽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也有种十分悲凉的感觉。
抑制心里的悲痛,朱霸桀点头,只道:“我们很快会搬走的。”
临落径十分轻微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
“落径公子,哦,应该叫临大人了。”伊梦影改口,觉得十分的拗口,“既然临大人也是为了查案,那么便和我们一起进书房吧。”
“好。”
伊梦影和恒恒走在最前面,临落径略后一点,在后面则是其余的人。孟礼和令想有点拘谨的走在辰尹默身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落在他后面走,却每次都没辰尹默那漆黑的眸子沉静的神色看的动都不能动。尊卑之别是自小就有的观念,而这个人是皇子啊。和他站在一起总有许多的不自在。
辰尹默神情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不论是小时候身为皇子还是后来去军营从小兵做起,站在人身后的情况多的不能再多,从不曾有一点点的不自然。而过往总总,兴许总还带了一丝的不甘,这一次,却是心甘情愿的选择。
进了屋,大家能一眼看见似乎仍旧在办公的朱铁言,神情都有些震动。
他死亡的时间已接近十个时辰,表面有点点的僵硬,脸色更加的苍白。
伊梦影看向朱霸桀,“可以找仵作来验尸了。”
朱霸桀点点头,走出门对外面的衙役吩咐了声。那衙役很快便跑去叫人。跟着这样的一个好官这么多年,每个衙役都对朱铁言有很深的感情,现在查朱铁言的案子,哪怕要他们跑断腿也没有什么关系。
伊梦影看了眼朱霸桀,然后将眼神落在昨日摊开的那三卷案宗以及朱铁言面前的那卷案宗上。
朱霸桀心领神会的走过去,用白色纸片将朱铁言面前的案宗刮了一遍,什么也没有。他的手微微一抖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把朱铁言最近最关心也是最急的那桩婴儿失踪案拿起来递给临落径,“临……大人,这是我爹生前正在查的案子,希望你早日破案。”
“一定尽力。”临落径温凉的眸子看着手上的案宗,有些许的疑惑。之前朱霸桀的动作他也看到了,却不知何意。
“除了朱大人身前的那卷案宗,其余的临大人可以随意翻阅。”伊梦影道,“那卷案宗是接近二十年前的,或许和你手上的这个案子有关联。不过,朱大人遇害的关键也是在案宗里,所以,那案宗你不能拿走,可以看。”
“好。”临落径命人将长案上的一些卷宗搬到其余的屋子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书房里众人却是看着那个仵作验朱大人的尸体。这个仵作便是原本出自于冷卫的那人,现在的名字是令能。似乎从冷卫出来的人,化名多喜用令这个姓。
令能个子小,很瘦,整个人很安静,或者说其实本身就有一股阴沉的气质。不过眼珠子却是十分的活络,很灵活。
整个屋里便只听到他的声音,“朱大人死亡时间约在昨日傍晚、近黄昏时;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嘴唇、指甲尖端呈现明显的黑色,初步确定死因为中毒,毒尚不明确;头颅重量明显变轻,内部或许遭到损害,身体内部的各处机能也有明显受损的迹象,原因尚不明确……”
“爹!”朱霸桀听完这些,忽然朝朱铁言那边冲了过去。只微微的顿了一下被将朱铁言从椅子上抱起,然后,浑身颤抖,眼里一片赤红,满眼的不相信。
伊梦影眼里微动,抿了抿唇。
“娘子……”恒恒有些许紧张的拉了拉伊梦影,却没有说什么,大大的眼睛落在朱霸桀的身上。恒恒觉得朱公子他……他是不是要哭了?好伤心地样子。可是,之前都没有这样明显的啊,为什么会突然的变得伤心呢?
伊梦影牵着恒恒的手微微用劲,却是眼里有些许宽慰的看着朱霸桀,“朱大人不会怪你的,他会很欣慰你能听进去他讲的话。”
“不!”朱霸桀猛然摇头,“是我,如果我不那么死板,昨夜就听你话将爹入棺,肯定会发现问题,也便不会让他受这么多的损害。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