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经巳时了,酒色误事果然不假,刘萱一点也不奇怪柳枝青为何知晓她醉酒,虎一等人在暗处护着她,李澈自然知晓昨日发生了何事,李澈知晓柳枝青自然也是知晓的。
柳枝青是为了柳太傅收她为义女的事情而来,自己昨日醉酒今日脸色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好,邓玉说柳太傅最重礼数,若今日自己真的随柳枝青去了太傅府,只怕柳太傅的脸都要青了。
她点了点头:“这般最好。”
刘萱宿醉一整日人都有些不大舒坦,只在院中看看书静养,闲时脑中也闪过昨日轻薄邓玉的画面,只是邓玉那妖孽一般的脸刚刚浮现脑海,她便立刻转移了注意,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虽不想邓玉了,可不知怎的脑中又蹦出个李澈来,她转念一想自从上次让虎一传话求见,被他拒绝之后自己就再也没说过要见他的话。自己来京也有好几日,他又要送自己一份大礼,怎么着她也该送些回礼才是。
自己会的东西不多,想来想去刘萱决定秀一个香囊给他。
刘萱的绣工是顶好的,早在六岁之时刘氏族长便请了绣娘教她,只教了一年那绣娘便告辞而去,说她以无可教之物,刘萱幼时整日闷在院中,便钻研绣技,竟让她专研出了失传已久的双面绣来,红苕的女红还是同刘萱学的。
所以当刘氏蒙难刘萱买下铺子,第一个做的营生便是衣裳铺子,也就是当年柳枝青上当的地方锦绣阁,已经好些年未曾动过针线,刘萱有些跃跃欲试,让秋菊等人找来针线,自己又挑了一方白色的锦布裁了。
反正都是要绣的,刘萱想了想又裁了一方白锦,干脆再绣一个平安香囊给邓玉。
她绘的乃是几枝青竹,绘好之后便拿起针线开始绣,她用的正是失传已久的双面绣,秋菊与冬梅瞧着忍不住惊叹:“小姐的绣活竟然如此了得,这莫不是失传已久的双面绣法?”
刘萱点点头:“正是。”
秋菊与冬梅忍不住赞叹,二人也取了针线在一旁细细瞧着,瞧了许久才开始下针,可没綉几步便发觉错了,一时唉声叹气。
刘萱瞧着便放下手中的绣活开始专心教起二人来,反正绣个香囊最多也只需两日时间,邓玉出征还有几日,时间还很充裕。
双面绣法看似简单实则针脚复杂,刘萱教了一日,秋菊与冬梅才堪堪入门,这两人似钻进去了一般,服侍完刘萱睡下之后,还挑灯继续琢磨着。
第二日刘萱早早的便起了床,洗漱完后瞧见秋菊与冬梅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挥了挥手让二人下去补觉,秋菊与冬梅原本是不肯的,但刘萱朝她们瞪眼:“今日我要随柳枝青去见柳太傅,你们这副模样岂不是让柳太傅以为我虐待自己的贴身丫鬟?”
秋菊与冬梅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当下便唤来青芽伺候刘萱,二人回去补觉了。
青芽仍是那副你让她动她便动,你不吩咐她就立在一旁不开腔,倒不是她偷懒,恰恰相反青芽做事十分认真,但凡交给她的事情,她都做的十分仔细完成的非常好,刘萱直觉青芽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
刘萱在院中摆了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她落下一子唤道:“青芽。”
“奴婢在。”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青芽微微一愣,似没想到刘萱会突然问起她的家人,低头回道:“禀小姐,奴婢父母去的早,家中只余一弟相依为命。”
“你那弟弟今年多大了?”刘萱不经意的问道:“可是如你一般在其他府上当差?”
青芽摇了摇头:“幼弟今年十之有四,奴婢已是奴籍,不愿幼弟也是如此,便请了先生教他念书。”
刘萱闻言抬头瞧她眼中有着欣赏之意:“你这番想法甚好,只是家中生计都落于你一人肩上怕是十分艰难吧?”
青芽低头:“幼弟十分争气花销并不大,青芽的月钱足够养活。”
刘萱点头:“姐弟同心,这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府中无事之时你可向秋菊或者冬梅禀告一声,回去多陪陪你那幼弟,若有难处不妨同我说。”
青芽感激的应下,刘萱便不再同她多言专心弈棋,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小厮来报,说是柳枝青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