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秋瑾捧了衣服送给他,只是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又正好听到迟寒久的话,他记得清楚,迟寒久将一剑递给他,说:杀了凤九天,杀了凤墨染……
秋瑾想逃,却已然来不急了,迟墨正将剑接到手里,不想,迟寒久反手一拍,自己握着剑的手,便刺了出去,那剑,一下子就刺穿了秋瑾的胸口。
而这一幕,却被紧随而至的凤墨染看在了眼中,他发了疯一样冲进来,事情便这样提前暴发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凌云峰上尸横遍野!
然而凤九天,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介心,所以,他的吃食中,一相被迟墨下了一种慢性毒药,在迟寒久药引的作用下暴发了,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人宰割!
凤九天临死前握着自己的手,他在笑,他说,他与狂云兰早已知道,自己是他们的儿子,所以,这些年来,在抱回秋瑾后再也没有出去找过孩子,因为孩子就在眼前,也更明白迟寒久这般只是因爱生恨。
他们夫妻想用爱,将一切抹平,可到了此时才知道,迟寒久的恨,早已根深蒂固,什么也敲不开了!
而狂云兰只是抱着凤九天,看着大笑的迟寒久,他还记得,狂云兰美的一踏糊涂的脸上,有一对死水一般的眸子,直到迟寒久不笑了,她才开口,只是可惜,她开口后,那血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她说:二师兄,你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帅气,可是你却受不得失败,你爱我,我知道,可你的爱太沉重,让我喘不过气为。可我的爱很简单,我爱了便爱了,不爱,死都不会爱,哪怕,九天他死了,我仍不会爱你!永远不会爱你!
后来,她就抱着凤九天那么死了,迟寒久在她死的那一该,自断筋脉,他说:狂云兰,上天入地,我死也要追着你……
再后来,凤墨染不见了,与他一同消失的只有云昔与云影两位姑姑!
而他,便从此当了圣教的教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迟寒久的一颗棋而以。
亲手杀了生父生母,逼走了亲弟,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一死谢罪,可有一日,云影姑姑却出现了,她说:小姐寻了一生的儿子,不可以当个懦夫!这命是小姐给的,那么,就要替小姐好好活着,错误已然造成,那就想办法弥补!
所以,他才一直活着,活到现在!
凤墨染,看着迟墨,又听到迟墨提起秋瑾,有一瞬间的窒息。
而迟墨在看了他半响后,却捡起了包袱转身离开,“墨染,我们的名子中都有一个墨字,那是两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相征,只是,这辈子这种悲剧不会上演,因为我再也不会与你再挣抢!”
看着他离开那孤寂的身影响,凤墨染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云影姑姑,我又搞砸了。”
回来这么久,他们打了无数的架,每一次,都能减轻心底的痛,每一次打完之后都能想到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快乐的时光!
云影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二小姐说的很对,人生是要往前看的,你们是亲兄弟,别让上辈子的恩怨,再延续了。”
“哼,云影姐,你不要替他说话,要不是他,小姐怎么会死,小姐真真是白白的养了一只白眼狼。”云昔是个直肠子,她对迟墨的怨,可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消除的,要不是一早,她们小姐就叮嘱了,不管出现什么意外,她们的任务都是保护好少主,她早想回来将迟墨这个黑心肝的千刀万刮了。
哪里用少主在外面飘了十二年之久,只是因为心痛!
“云昔,你都多大年龄了?还这么冲动!五十多年,你是白活了!你难道忘了,小姐这般是为了什么?小姐寻大少爷,寻了一辈子,哪怕就是后来知道他就在眼前,却仍忍着痛不能相认,为了什么?你长点心吧,别再发怒了。”云影瞪了她一眼。
云昔垂下了头。
道理她懂,可是,她又不是死的,再明白,一想到那姓迟的所做的恶事,她就想痛揍一顿他儿子,好吧,哪怕是大少爷,她也想揍一顿!
“云昔,你别再嘴硬了,他好次用了‘寒冰醉’你又不是没看到,若不是她出现在那里,你不早冲了去救下大少爷吗,云昔,最痛的不是咱们,是两位少爷!”
凤墨染捏紧了手,不错,最痛的是他们!
“两位姑姑,圣教这些年,他,打理的很好,而且北幽这边的势力也很稳固,所以,我想,我们去东岳吧!”只一瞬间就让凤墨染做了决定。
云昔云影相视一眼,“少主,您决定就好。”
……
“青檬,给她回消息,问问她,太后的丧,需不需要我回去……”狂仙儿自从看到这只‘鸟’之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它,而这时却开口了。
“是。”青檬应下,就要离开,却不想,狂仙儿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姐?”
“没事,我只是忽然发现巧儿它生病了……”
狂仙儿的话才一落下,巧儿,就被她挪到了自己的腕上。
“啊……小姐,小心些,它的爪子很有力量别抓坏了您的手腕……”
青檬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狂仙儿不但没有受伤,对于‘鸟’的习性也很明了,顺着巧儿的毛,它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青檬撇嘴,“小姐,这个世上,还有您不懂的吗?”
“呵呵,人无完人,我又怎么会明白所有的事,只是很久以前,训过这种鸟而以……”
不错,她给上官钰训的,只是还没弄好,她便死了。
“谁!”狂仙儿的话才一落下,身子就闪了出去。
而阿二已然与人打了起来,但也只是过了两招便停了下来。
倒是迟墨,立在那里,并没有动,只是看到狂仙儿后,眼里闪过了一抹笑意。
“是你?”狂仙儿摆手,阿二退了下去。
迟墨,身形一动,就到了她的身前。
“进来吧!”狂仙儿摇了摇头,先一步回了屋里。
永和宫里里外个,早已被清理的很干净,而这个时候,宫人们分批已去用膳,而这宫里的原本奴才就很少,这个时间更少了。
青檬给倒了茶,而木灵则在给巧儿上药,它的脚上生了一种疮,时间久了会越来越痒,之后,它的脾气就会很坏,就不会很听话了。
“事情解决了?”
“还好。”
迟墨的话本就很少,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狂仙儿耸耸肩,“如果不介意就住到容府吧,那里的东西没有变,还给你留着呢。”
“谢谢!我这个流浪的男人,可算是有个窝了。”难得的,他说了一句玩笑话。
狂仙儿笑笑,“哪天,咱俩打一架吧,以便了了心愿!”
迟墨眼里的笑意更深,“随时奉陪!”
狂仙儿嘴角一扬,在看到他眼角还有一块淡下去的痕迹后说道,“让我来猜一猜,两个闷葫芦能将事情解决了,还用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出现意外,应该是靠拳头解决的吧!”
迟墨的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可他就点了头。
“也是啊,都是不爱说话的主,一件简单的事,也弄了这么久,唉,可惜,那个场面没有看到,我想一定很有趣!”
对于迟墨,狂仙儿只觉得与他相处很舒服。
也许是因为心里年龄相差不多的原因吧,她总觉得能够看清迟墨压在心底的痛!
一个人,如果没有痛,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的伤而做势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