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眯了眯左眸,嘴角勾勒着似笑非笑。
徐真真尽量睁大眼睛,想看清他潭底到底装着些什么,迎来的却是男人霸道的侵占。
这种激情,徐真真被迫承受,甚至,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一室糜烂,衣服四散,凌乱的大床只剩潮退后的虚软,徐真真拉紧被子,靠着床头一瞬不瞬盯视天花板。
宋尧抽了根烟,袅袅烟絮蒙住他绝俊的容颜。
徐真真什么也没想,这会儿脑袋一片空白。
男人狠抿口烟,狭长的眼角倾斜下来,无意间带过徐真真小腹的位置,宋尧鼻翼内的灰白氤氲而出,突觉一股莫名烦躁。
两指,将烟头掐灭,“你打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看见了吗?”
男人的声线,磁性低沉,把徐真真从恍然失神中拉了回来,她扭过头,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宋尧冲她盖在棉被下的肚子扬了扬下巴,“那孩子。”
闻言,徐真真脸色微变,眸中的斑驳跟着暗淡下来,“没看见。”
宋尧注视着她眉宇间的神情,“我从没想过要孩子。”
“我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为他堕胎的女人一定不少,她已经不算多稀奇的了。
一阵很长的静谧过后,宋尧勾住她的脖子,徐真真排斥,想要推开,宋尧两只手将她禁锢在怀中,徐真真动弹不得,只能以眼瞪他,男人的鼻尖,却在此时凑的很近,“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两人的距离不到半指宽,徐真真静静注视着他脸上细腻的肌肤,“什么秘密?”
宋尧菲薄的唇瓣,渐渐掀开抹迷人的弧度,“其实当年,同你上床的时候,我也是个处。”
徐真真杏目圆睁,难以置信。
婚礼那天,宴席上来了很多人。
乔予笙浓妆艳抹,一袭婚纱婀娜多姿,徐真真作为伴娘出席,整整三条街道,被谈枭花钱包下,酒席摆在露天场所,宾客盈门,人山人海。
谈家属于商政大户,这场婚礼,自然备受瞩目。
苏堇也来了,她默默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徐真真穿着伴娘服,从外头信步走向化妆间,“班长,外面好多名车名人啊,艾玛,吓死宝宝了。”
乔予笙莞尔。
徐真真没她那么矜持,“你猜我看见谁了?你绝对想不到。”
苏扈的事,一直像毒素般堆积在乔予笙心里,纵然她一再安慰自己要学会释怀,但这两天面对谈枭时,她仍然心存芥蒂,没怎么同他说话。
哪怕今天的婚礼,她照样提不起情绪,像在应付,“谁啊?”
徐真真贴在她耳边,“京城四少之一,你猜猜。”
“我猜不出来。”
“唐朝啊!”徐真真捂住嘴巴,就差兴奋的叫起来,“好帅啊,原来真人比海报上还要帅,又优雅又绅士,跟你家谈老大有的一拼,真的好帅啊,我都快疯了!”
乔予笙看她眼,“你不是喜欢宋尧吗?”
“别瞎说。”徐真真生怕有人听见,“只要是帅哥我都喜欢。”
酒桌间,宾客依次落座,谈枭一身帅气的白色西服,英气逼人,他来回穿梭在人群中,四处招呼。
苏堇坐在最角落,一一目视热闹的场面,她发现宋家的人都来了,一个没少。
香槟美酒,再加上满场的祝福,惹人羡慕。还记得青春期的时候,她便和乔予笙讨论过,以后彼此结婚要如何如何,直至今日才发现,现实永远敌不过梦想。
乔予笙大喜之日,她家里却有桩丧事摆着。
真讽刺。
柳素挽着宋贤,心不在焉的入了席,宋家人多,正好围成一桌,傅雪盛装打扮,旁边的刘芝夏知道她和乔予笙的那个梗,故意笑说,“大嫂,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
傅雪拢了拢披肩,“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是啊,本来要成为儿媳的人,现在凌驾你之上,成了官家太太,你确实该来巴结几句。”
傅雪眼角狠扫过去,“三弟妹,怎么的今早又用马桶水漱的口?”
“你——”
宋卫拉住她,“少说两句。”
“老公……”刘芝夏虽说有些不满,但见宋卫沉下脸色,她也就闭了嘴。
陆玟离得远,由于上次的事,她和傅雪势同水火,关系日渐恶化。
“新娘子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所有人把视线望过去,乔予笙由徐真真陪着,手握鲜花走进现场,各个媒体记者不停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
柳素不着痕迹瞅着她,四肢百骸,一阵阵绞疼传来。
她和宋贤自去年订婚以来,夜夜同床异梦,每日见面次数虽多,可说话从不超过三句,加之宋家内斗带给她的沉重,柳素备受煎熬,这种日子,她真不知还要过多久。
乔予笙怀着孕,婚礼仪式并没那般繁琐,谈枭的主要目的就是昭告天下,身边这个女人,属于他。
慕容钰高兴,王秀兰更是感动,她坐在高位上,穿着件崭新的花棉袄,忍不住直抹眼泪。
乔予笙挽着谈枭,经由司仪的指引,踩着双平底鞋顺着鲜艳的红毯走到台上。
伴随着飞舞而起的彩带和烟花,台下响起阵热烈的掌声。
两人站定在台中央,乔予笙盈盈浅笑落在唇边,
笙盈盈浅笑落在唇边,这一刻,她被谈枭捧着,围绕着备受瞩目的光环。
苏堇放眼望去,谈枭一身剪裁适中的纯白色,英姿飒爽,往那儿一站,俨然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塑,令人难以挪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