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绛英暗恨自己懦弱,甚至讨厌自己出身在名门望族,它们就象一道紧箍咒,将自己限制得死死的,思量再三,长孙绛英决定要打破窒梏,勇敢地寻找自己的幸福。
好不容易等到马义上班的时间,长孙绛英再次匆匆赶来,却同样没能找到马义,保安队长告诉她,马义仍然没有来上班,而且没有请假,他建议她问一下骆蓉,她是马义的朋友,当初还是她介绍马义到医院工作的,她应该知道马义去了哪里。
长孙绛英谢过队长,就来到护士站找骆蓉。
“骆蓉,你好,我是长孙绛英。”长孙绛英友善地伸出自己的手,骆蓉轻轻一握,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句评语:柔若无骨。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长孙绛英是堂堂长孙家族的长孙女,地位非同小可,她愿意屈尊主动与自己握手,骆蓉知道她肯定有事求自己。
而且还是因为马义。
“我找马义,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长孙绛英倒也直接干脆,她找了两天都找不到马义,她心里已经很着急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已经一整天没见着他了,也不见他上班。”骆蓉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马义去哪里。
“那你有他电话号码吗?”
“没有,因为他没有电话。”
长孙绛英愣了一下,她几乎不敢相信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马义居然没有电话,但是看骆蓉的样子又不象是在欺骗自己,她只好选择相信。
“是不是他不想上班,回老家了?”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可能。他从昨晚到现都没有回过出租屋,屋里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带,他不可能就这么空手回家吧?”
长孙绛英本想说他不是有长孙望输给他的一百万么,怎么可能是空手回家,可是一想这话可能不太礼貌,于是就将话咽了回去。
骆蓉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长孙绛英最后选择了隐忍不说,但是她也不希望长孙绛英认为马义是那种肤浅的人。
“他帮你爷爷治病得到的钱,其实他几乎都送人送完了,单是给我们医院的一个白血病人乐乐就捐了60万,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而且,他说过他喜欢现在的工作,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啊!”长孙绛英惊讶地掩嘴轻呼,同时脸上微微发烫,因为她刚才本能地认为马义是已经怀揣巨款不辞而别,虽然那个念头只是在一瞬间闪过,但是那已经是自己对他的一种亵渎,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心怀愧疚和不安。
她知道马义在给自己爷爷治病时只是医院里的一名保安,虽然她不知道之前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让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沦落成看门的保安,但是她相信他之前肯定一直过得不好。
一百万,对于工薪阶层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许多人穷其一生,也许都不能赚到这个数,可是马义转手就捐了60万,是什么力量促使他这样做呢?
长孙绛英心中瞬间对马义充满好奇,他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而模糊,象远处的高山,象天上的月亮,再次拨动她少女怀春的心弦。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回来上班吗?”
骆蓉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也搞不清楚马义去哪里了,也不确定他是否还会回来,她从长孙绛英的眼睛里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让她犹如突然掉进酣缸里。
长孙绛英虽然年龄比骆蓉小,但是她冰雪聪明,当然能闻到骆蓉身上浓浓的醋意,她听保安说,骆蓉与马义是住在一起的,现在她又对自己泼干醋,她顿时明白他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长孙绛英心头一阵慌乱,意识到自己成了第三者,同时她又有些不甘心。
因为马义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生,可惜自己晚到了一步,马义已经名草有主。
失落,沉重的失落,遗憾,悲摧的遗憾,自从父亲去世之后,长孙绛英发现自己就没有一件事顺心过,从小过惯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哪里受过那么多委屈?
她感觉自己要哭了,可是女生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不愿当着骆蓉的面流泪,她不能让骆蓉看到自己的笑话,虽然自己不会恨她,但是也不想在她面前丢分。她赶紧告别骆蓉,匆匆走了,刚走到门口,眼泪就迫不及待“叭嗒叭嗒”往下掉。长孙绛英擦了一把泪,给白雪发信息:
白雪,对不起,我没有找到马义,我帮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