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警觉的看着外面的骚动,注视着那个痛苦嗷嚎的人死在人群中央,亲眼目睹这种死状的人们惊恐万分,大家噤若寒蝉,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毒娘子的报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墨风沉吟片刻,坐在冥夜怀里深思着,“狗急跳墙,靖王爷恐怕要夜不能眠了!”
马车绕开人群往前走着,而就在墨风收回视线的刹那,在她没有注意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森冷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这位乞丐浑身脏污,让人们不敢靠近,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位就是靖王爷追查数日未果的外室钱颖?谁又能想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子。
钱颖看着那人死去,攥了攥手里的瓶子,“已经第二十个了!”钱颖笑了,笑的渗人,笑的毛骨悚然。
钱颖回到一个不起眼的破庙,这里是乞丐的聚集地,明月缩在角落,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她的头被步缠绕着,没人敢靠近一步。
“月儿?月儿?娘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钱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然后靠近着明月。
明月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就这么呆呆傻傻的坐着,钱颖很着急,用尽各种办法。
“你到底是谁?”明月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看向钱颖,干裂的嘴里吐出蚊子般的细声细语,“你到底是谁?”
面对明月的质问,钱颖身子一颤,她做到明月的对面,把油纸包放到一旁,叹了口气,“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娘,你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明明有能力的,但是当年,你还要放开我,让我被送入战部,让我遭受那女人的追杀,让我生不如死!”明月直勾勾的盯着钱颖,“你明明有能力保护我,但是你却放开了,既然你放开了,你就不该再来找我,你当初放开,就不该再妄想抓住的!”明月低声说着。
“哈哈——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明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看不上所有人,其实到最后,我才是那个最让人看不起的人!”
“月儿,你不要这样!”钱颖痛苦着,眼里也流着泪,她很纠结,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求得女儿的原谅?
“在那个男人和我之间,你选择了那个男人!既然你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明月蜷缩在一起,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无辜者,她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再去看钱颖。
钱颖抿着唇,“你放心,娘会为你报仇的!”钱颖把油纸包放到明月身旁,然后做到了一旁,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计划。
“报仇?”过了好一会儿,明月抬起头看向钱颖,“好啊!”明月心里发了狠,“只要你杀了那个男人,我就原谅你!怎么样?既然你喜欢交易,那我就给你交易,你杀了他,我原谅你!”
明月冰冷的目光让钱颖害怕,钱颖手里的瓶子歪斜了下,里面的液体流淌出来,腐蚀了地上的一块砖。钱颖察觉失态,赶紧放好瓶子。
“怎么?舍不得?”明月嘲弄着笑了。
“好!”钱颖点头,“既然是你的意思,娘做,但是,计划慢慢来!”
“好!我等着那一天!”明月阴沉沉的笑了,像是地狱的恶鬼,“我等着他死的那一天,哈哈!”
钱颖心有些痛,但是看到这样的明月,她更心疼,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她自找的,是她的贪婪葬送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她们母女这样,都是那个男人,也是那个女人,靖王妃,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马车来到宁王府,荣云早已经等着了。
“小姐!”荣云见到墨风身旁的跟屁虫,暗自挑眉。
“府里如何?”墨风往里面走,询问着荣云情况。
“还好,杀了几个人,后来就都安分了!”荣云不在意的说着,“外面很热闹么!”荣云留守宁王府,但是他也时常出门走一走,听了不少的趣闻。
“我问你几件事!”大家进了屋子,墨风看着荣云,“在战部,明月手里的坛子,都是经过你手的吧?”
荣云挑眉,点着头,“是从临州城一家杂货铺子里买的。”
“那间铺子,你有没有察觉到异常?”墨风严肃的看着荣云。
荣云本来嬉笑着,但是一看到墨风这样的表情,也收了心,开始细细回忆起来,“她要坛子的花样子,只有这间杂货铺子有,杂货铺子里有一个老妪,倒是没什么异常。”
“老妪?”墨风紧皱着眉头,然后开始摇头,“不对!”墨风看向荣云,“你再跑一趟临州城,去那见杂货铺子看看,如果人在,把人抓来!”
见墨风这么郑重的样子,荣云不敢耽搁,“好,我一会儿收拾下就出发!”
墨风扭头看向冥夜,“燕国使团要到了吧?这几天,那两个人倒是没给你递帖子。”
“本太子忙的很,自然没什么闲情逸致理会旁的杂事!”冥夜笑眯眯的看着墨风。
冥夜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就从天而降,好像是很着急的事情,直接附耳。冥夜神情一紧,眯了眯眼睛,“知道了!”瞬间压低的嗓音让屋子中的空气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