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她们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厌烦又无趣,尤其垃圾桶中明晃晃白花花的茯苓饼,就像在嘲笑着她们一样,碍眼得不得了。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屁|股底下像被锥子扎了,实在坐不下去,就起身走了。
反正他们的杀手锏不在这里,犯不着平白与这个装傻的老太婆磨叽,等事情一出,狮心家乱了方寸,到时候,就由不得这个老太婆再敢与她们敷衍了。
……
另一边,狮心莫莫塔带着姜重黎去骑马,姜重黎别看已经骑了不少回袋鼠,但在高头大马面前,却仍然有些发憷。
狮心莫莫塔那匹英俊的白马王子,眼神不善地瞪着姜重黎,大有他敢靠近一步,就抬脚踢他的意思。
“你怎么这样呢,赤血伯爵的大黑马,可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啃了我的头发。”姜重黎道。
白马喷了个鼻息,呲出一口整齐的大牙。
姜重黎恶向胆边生,打算用王之抚摸,好好拍一拍白马的马屁。
狮心莫莫塔却忽然伸手,把姜重黎举上了马背,还没等白马反抗,紧接着,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把姜重黎圈在怀中,策马狂奔了出去。
姜重黎下意识靠在年轻雄狮的怀中,被迎面的疾风,吹得兴奋不已。
骑马真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与骑机车所带来的刺激,完全不同。有力的马蹄踏击地面,节奏的颠簸传导到人的身体上,骏马飞奔,是一种生命迸发的力量。
狮心莫莫塔骑得飞快,他紧紧抱着姜重黎的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这样狂野的速度,对他来说,似乎更像一种宣泄。
白马沿着湖畔飞奔,跑了很久很久,当终于跑累了停下来时,姜重黎已经被磨得大腿内侧生疼,都有些呲牙咧嘴了。
“……对不起。”狮心莫莫塔低着头,喃喃道。
明明该是他带着小姜好好玩的,但就连这么点小事,他都没有做好。
姜重黎揉了揉小狮子毛绒绒的头毛,“我不要紧,身体结实着呢,分分钟就能恢复过来。”
这可是实话,有王之元精在,他高空自由落体都没有死。
狮心莫莫塔嗯了一声,情绪依然十分低落。
姜重黎又给他摸了摸绒毛,还用上了王之抚摸,“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是不是因为那个伯爵小姐,你不喜欢她对不对?”
狮心莫莫塔一把抱住姜重黎,大脑袋埋进姜重黎的胸口,轻轻磨蹭,声音中,透着难言的委屈。
“……小姜,我真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
“我都这么大了,却还一直要被奶奶护着,更帮不上哥哥。那些人全都在我面前说哥哥的坏话,我想说,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却根本吵不赢。这些,都还算了,反正他们再怎么闹腾,也没办法真的伤到哥哥。可是……可是这回不一样,雪梨伯爵他们,是真的要伤害哥哥,他们要利用我,去伤害我的亲人,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该怎么对抗。”
姜重黎顿时怒了,谁敢害他的大狮子,找死呐!
他忙问小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狮心莫莫塔把事情说了,又跟姜重黎解释了狮心与雪梨伯爵间复杂的关系。
末了,狮心莫莫塔说:“雪梨伯爵,他们通过扶持我上位,挑动狮心家族内部的矛盾,真正剑指的是谁?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除了哥哥,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可恨我家中那些目光短浅的顽固派,光着眼在血缘上面说事,却看不见真正的敌人,已经在虎视眈眈。”
娶了伯爵小姐,得了伯爵的支持,在狮心家族的内斗中,就可以把强力的狮心豪斗倒了,如果狮心莫莫塔是一个有野心又短视的人,那就会正好落入雪梨伯爵的圈套。
伯爵忌惮的人,从始至终,只有狮心豪,狮心莫莫塔当上族长又怎么样,不过是伯爵的一个傀儡。
“尤其雪梨的选举季,即将来临,哥哥很有威望,最新一期的民调结果十分好,不出意外,一定会当选下一届雪梨市长,而这是雪梨伯爵最不想看到的。”狮心莫莫塔又道。
大狮子竟然这么厉害,姜重黎顿时感到十分骄傲。
“既然你都看明白他们的阴谋了,不让他们得逞就是,只要你不结婚,全力支持大狮子,那个坏伯爵家不也没有办法了吗?”姜重黎说。
狮心莫莫塔忧心忡忡地摇头,“不会这么简单的,雪梨伯爵不会把宝压在我身上,内斗了固然好,那如果我们不内斗呢?他是一定不会让哥哥当选市长的,肯定有阴招,等着对付哥哥,我明明想到了这点,却不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鬼,更谈不上采取有效的手段防备。”
正是这种面对危机,却无法保护家人的焦虑,使得狮心莫莫塔如此沮丧,如此急躁。
真是一只虽然稚嫩,却又聪明,又勇敢的小小雄狮,哪怕只长着乳牙和肉爪子,也依然要拼尽全力,去保护那只成年的雄狮呢。
姜重黎大大的笑了,拍拍胸脯,“别担心,本王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