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转过身来,一手拿着烤好的兔肉,一边拿了树叶给兔肉扇风,香味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飘逸。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该死,也不知道她饿了几天了,这会儿闻着香味,竟是口水横流,肚皮咕咕作响。
“哼,既然不给我吃,你就拿远一点。”叶秋没好气地说道。
宇文旭眉头又挑了挑,很好!
接着,他便将树叶放到一边,轻轻撕开兔子表层的烤焦的皮层,许是兔子够肥,叶秋竟然能看到那一层快要滴下来的油。
她很饿,如果是平时,见着此景,必是吃不下的,可是饿得久了,香味浓郁,色泽金黄的兔肉,简直比在她面前摆上满汉全席都要来得吸引人。
可是宇文旭像是没看见她般,慢条斯理地扯了一块兔肉,放到嘴边吹得微冷,才送进嘴里。
他不是狼吞虎咽,也不是故意勾着问她要不要,就只是缓慢而又优雅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该死的优雅,可恶的慢条斯理!
叶秋只恨此时不能走路,不然,她必要抢了他手里的兔肉一把丢到火里。
谁也不要吃了。
宇文旭的挑衅显然将叶秋气得睡不着,可是她躺下后,腿骨断了,又不能随意翻身,她只得将头转到看不到宇文旭的那一面。
宇文旭无声的笑了笑,见她不再看着,便三下五除二的快速解决了兔肉。
叶秋才刚刚睡醒,精神难得的好,此时,已是睡不着了。
宇文旭收拾完边上的东西,又拿了一块布里包着果子走向叶秋。
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她的背,“喂。”
叶秋才不想理他,这人一点礼貌都没有,还踢她,她决定当没听到。
宇文旭见她半天没反应,伸手挠了挠眉角,轻笑出声,“起来吃东西了。”
叶秋被他踢得心头火气,直吼吼地道,“叫魂啊?东西都被你吃完了,现在才来假好心。你让我去吃西北风么?”
宇文旭见多了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偏就她叶秋时不时的会刺上他几句,他就像受虐狂一样,就想不时逗下她,让她发火,即便是骂自己,也无所谓。
此刻听得她口出狂言,竟没有像上次说的那样,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反而近乎讨好般地哄她,“快别说傻话了。我早给你备下了好消化的果子,快起来吃。”
叶秋狐疑地转头看他,他正笑得一脸柔和。
平时都冷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此时笑得如沐春风,叶秋只觉头皮发麻。
“你还是不要笑了,上次你一笑之后,将珍娘他们杀了。这次不会是想杀我吧?”叶秋后怕地缩了缩脑袋。
她是典型的粗线条。没死时怕死,真到临死了,反而不担心了。
宇文旭哼了她一声,给她脸不知道要。喜欢他端着冷脸子,虽然他应该开心,至少他的帝王颜面,叶秋并不反感,可是她副怕他欺负她,不信任他的表现又让他心中不愤。
脾气上来,也不再好言相劝了,将一包的果子往她身上一掷道,“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你!”
恶毒的话轻易说出口。显然不符合他的身份,他愣在当场。
叶秋以为他要反悔,一股脑地将果子拢到身前,笑嘻嘻道,“说好的,这都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她刚才饿得受不了,直接吃了颗,果然美味。
再看宇文旭似是反悔的样子,她还能不急?
宇文旭心中不平,又被她眼皮子浅的模样给气着,哼了一声又坐回火堆旁。
一时,他沉静地坐着,叶秋扑哧地吃着果子,不时地噗出来一颗果核。
宇文旭等了好一会儿,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问她,“你的马怎么会失控?”
叶秋险些被他的突然出声呛死,一颗果核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几下才吐出来。
“你就不能不吓我吗?”首先反击回去,而后整理下思维才道,“我也不知道马怎么会失控的。本来骑得好好的,我想猎头白狐回去,白狐都已经被我射死了,在捡东西的紧要关头,那马就跟失心疯似地,乱跑起来。根本不听我使唤。"
宇文旭点了点头,拿了根树枝敲了敲她的头道,“马儿失控的一开始,你就应该跳下马的,怎么那么笨,还傻傻的抱着失控的马呢?”
叶秋又塞了一颗果子进嘴子,一手挥开她头上的树枝,不满地嘀咕,“你以为我不想啊?当时一下子就发傻了。只记得,这马是千里马,是我的好伙计,一定不能让它跑了。”
宇文旭哈哈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笑了出来,“世子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啊。一匹马,若是发狂,连主人都不认得了,你最好一下刺死它。若不然,被它踩死的就是你了。就算它跑了,老马识途你应该听过吧。它会回来的。只有你这傻子,会为了一匹马而送死。”
叶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当时急糊涂了不成?”
宇文旭笑够了,才放过她般轻笑道,“行,反正你是傻得没救了。”
叶秋也不想跟他争执。反问他,“你不是说两年后才来接我的吧,这么早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