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竟然是是个晴天,一路红日挂在头顶上。羽衣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眼睛里很快流出一长串清水,多长日子没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了?自由真好!
门口站着另一个人,一袭紫衣,他忽然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紫色木牌递给白衣人,白衣人看一眼,点点头,上前打开了羽衣脚手上的铁链。
铁链像黑色的蛇,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羽衣感到手和脚一阵难以形容的轻松,她试着动了动,果然自由了,只是手腕和脚腕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伤痕,是铁链磨出来的,溃烂成一片。
紫衣人带着羽衣往前走,羽衣闪眼查看地势,发现他们从那个画有虎头的石洞里出来,从狮头、豹头、狼头之下经过,在最后一个石洞门前停了下来。
一道巨大的石崖上,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燕子,羽翼狭长,身子灵巧,张开翅膀飞翔着。燕子栩栩如生,一对眼睛圆溜溜的,眼珠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正炯炯有神地望着眼前石崖下的人。
紫衣人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羽衣身边,羽衣想转过脸看看他,一转头恰好撞上了一双眼睛,从紫色头巾下露出来,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很熟悉的眼神。
是张一年?!
不错,正是张一年。
羽衣只觉得一股热浪在心头翻涌起来,眼睛火辣辣的,被关进石屋这些日子,分不清黑夜与白天,一个人面对着永恒的黑暗,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人,怎能不叫她惊喜交加呢,尽管这个人是将她从中原一路押到西域雪山的魔教中人,她还是说不出的高兴。
羽衣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她想跟张一年说点什么,但是心里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张一年的目光盯着羽衣看了片刻,眼底热切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他冷静下来了,目光从羽衣脸上滑过,剑刃一样扫向羽衣刚刚从中走出来的那扇门。
门前的白衣人不自何时已经消失,门紧紧关闭着,一切归于沉寂。
张一年从袖管里摸出一把圆形紫色铁牌,走近第五扇大门,忽然身子拔地而起,举起手中铁牌,向着那只燕子的眼睛敲击,他的速度极快,敲三下左眼,又敲三下右眼。敲完后身子轻飘飘落下来。羽衣看得呆了,张一年这样笨重的身子,轻功竟也如此了得。
黑沉沉的洞门缓缓地打开了,却没有人出来。
羽衣正扯长脖子好奇地往里瞧着,忽然,洞里传出长长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分明是女人的声音,阴沉,幽怨,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笑,而是地狱里的鬼魅在嚎哭。
张一年拉起羽衣右手径直往洞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