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几年好友,看他目光闪烁,李煊便知道那二人有戏。
他盯着江泉:“还不说?”
江泉有些惊慌,他可是暗中出来的,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李煊,这李煊罢,虽说不是皇后亲生的,可皇帝挺喜欢他,仅次于去世的太子,又是自己主子的儿子,他一时不知如何应付。
“母妃派你来的?”李煊把他拉到僻静处,继续追问,“你一直盯着那姑娘作甚?”
这女扮男装向来就不安全,尤其是美人儿,仔细瞧瞧,总能分辨。
只幸好是晚上,不太引人注目。
江泉这回更是受到惊吓了,这个怎么也被他看出来了?
看他藏藏掖掖的,宋泽也上了心。
一个公公无端端出宫来偷看窦妙,要说里头没鬼,打死他也不信!
江泉央求道:“三殿下,您莫要再逼小的了!”
他这种人,都是靠着守口如瓶才得主子信任的,别说是李煊,就是皇帝,他也敢睁着眼睛扯谎啊,他甚至跪下来:“求三殿下饶过奴婢。”
眼见是不肯说的了,李煊只得放他走了。
可这疑惑仍在心里,李煊伸手摸了摸下颌,问宋泽:“本王瞧你好像认识这姑娘,哪家的?本王是许久不来京都,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谁是谁。”
“是窦家的姑娘。”宋泽如实回答。
李煊想到窦妙的容貌,嘴角挑了起来:“这窦姑娘生得不俗。”
听他夸赞,宋泽心中警钟大响。
那王韶之再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没有看在眼里,可李煊就不一样了,以他的身份,随时都可以向皇上求个恩典,娶了窦妙,他直言不讳的道:“她原是我意中人。”
李煊诧异,他转头看了宋泽一眼。
他面色少见的严肃。
李煊笑了:“有意思,本王可是听说你父亲有意与徐家结亲啊,怎么,这姑娘,徐琼还比不得了?本王这才一入京,就听到她才女之名了,生得也颇有几分姿色。”
宋泽道:“不瞒殿下,我与窦姑娘打小就认识了。”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李煊刚才确实有几分意动,男人谁不喜欢美人儿呢,不过若把宋泽跟美人儿摆在一起,他当然要选宋泽,女人如衣服,他一旦得了整个天下,还差她们吗?
而宋泽早晚是要继承雍王府的,孰轻孰重,他很明白。
既然宋泽看重这姑娘,他也没有必要去抢过来。
李煊转移了话题:“今次本王带了好些美酒来,乃咱们咸阳特有的果子酿制的,父皇喝了都说好,还余下几坛,明儿本王送与你府上,叫你们也尝尝。”
宋泽却拒绝:“恐怕太过贵重,昨日父亲才得了蜀王送的灵芝。”
“哦?”李煊眉头挑了挑,“你父亲收下了?”
“自然没有,父亲说虚不受补,当时就还了。”宋泽笑道,“故而这酒,殿下还是先留着,若不嫌弃,哪日再相聚咱们喝一杯。”
不怪雍王谨慎,如今一直未立太子,他也不想站队,这么多年,也是凭着这样的行事作风才得皇上器重,李煊想到蜀王吃瘪的模样,笑了笑,他也是大意了,虽然只是酒,可雍王也不会接受的,且传到父皇耳朵里,不是好事。
他笑着点点头。
二人行了段路,临走时,宋泽相求:“还请殿下回宫时,探查一二。”
李煊知道他是说江泉的事情:“看来你还真上心了,也罢,本王回去便问问母妃,若是有消息,必会派人告知你。”
宋泽道谢。
这头窦妙还蒙在鼓里,过完年,又有数人提亲,除了不合张氏的心意外,都被她想法子把苗头掐掉了,后来一段时间,那是无人问津,张氏急得一觉起来,嘴上都起了泡,去庙里上了香,求了姻缘符给窦妙戴上,嘴里念念有词。
窦妙看她神神叨叨的,也有些愧疚,可这份愧疚并不值得她用一辈子来还。
所以,该怎样还是怎样罢。
等到她以后嫁给王韶之,尘埃落定,张氏不甘心也得甘心了。
说起来,这一个家多数还是得靠父亲跟哥哥,她一个姑娘,又有什么能耐呢,母亲非得寄托那么重的期望,幸好到得二月,有大好的消息,多少冲淡了张氏的忧愁。
通过考绩,窦光涛升官了,从主事升到了员外郎,虽然是从五品,但好歹也是升了半品的。
不过大老爷窦光辅也升了官,还升了整一个品级,这叫张氏又有些受挫。
看母亲如此,窦妙道:“娘,你怎不比比岁数呢,大伯父可是四十多岁了,咱爹才三十来岁啊,等到爹爹到那个年纪,不比大伯父差的。”
照这么个趋势下去,确实是,张氏听窦妙开解,又高兴起来。
家中两位老爷都升官了,客人们纷纷前来恭贺,家中少不得要摆宴席,转眼间,便是宴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