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和我合作，反抗伏地魔——我知道他还没死，不然去年奇洛就不会来偷魔法石了。”哈利低下头，不让邓布利多看到他的表情，“而相应的，我答应里德尔，帮他追求马尔福先生。”

对不起，里德尔。但是为了我们的计划，我想你是不会介意我出卖一下你的性向的。哈利叨念着，就差在胸口画个十字了。

邓布利多默默地给了衣服上的小饼干一个无声无杖的消失咒，然后默默地摘下了他半月形的眼镜，掏出手帕来擦了擦，又默默地戴了回去。

哈利觉得他可能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也许你知道，伏地魔曾经也是我的学生。”过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缓缓开口：“我曾经非常防备他，因为我觉得这个孩子缺少了一份很重要的感情。他拥有非常出众的才能，聪明，而且有野心，但是他不懂得如何去爱。”

相类似的话哈利上辈子听邓布利多说过一遍，当时他只觉得伏地魔活该是个遭到众人痛恨的大坏蛋，可现在哈利对此却感到了疑惑——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人不懂得什么是爱呢？毕竟邓布利多所说的爱并不是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是宠溺都是爱，伏地魔不可能什么感情都没有产生过。

想想他对他的那条宠物蛇纳吉尼有多好吧，不论到哪儿都会带着它——虽然也有那是他最后的魂器这个原因在内，不过在纳吉尼成为魂器之前，伏地魔就“只信任它一个”了。

“我曾经察觉到他对他的学长拥有好感，但是当时的我不相信他会爱上任何一个人。”邓布利多说，“他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应该怎样表达一份美好的感情，我也没有。”

“在他毕业之后很多年，他的那位学长已经成家立业，而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从此不满足于魔法部一个小小的职位。”邓布利多枯燥的手指划过红茶的杯沿，“当年的他还有些稚嫩，他做出了一个虽然没有太糟糕，但依旧是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让当年势力还未成熟的他陷入了困境，甚至遭人妒恨，引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哈利听得很认真，这是他不曾知道的、关于伏地魔的曾经——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里德尔都不曾告诉过他。

“麻烦的终止是由他的那位学长付出生命换来的，从那一天起他才成为了真正的伏地魔。之前的他只是拥有无限的野心，而从此以后，他还同时怀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恨意。”邓布利多无不惋惜地说，“他放弃了自己的感情唯独留下了这种恨意，成就了现在的神秘人。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哈利，如果当初我能够教导他如何表达他的情感，魔法界是不是就会收获一个伟大的魔法部长，而不是一个可怖的黑魔王。”

哈利几乎听傻了，邓布利多所说的这段话里有很多是他能够从里德尔曾经说过的那些事儿中寻找到许多蛛丝马迹的，比如说为他付出性命的那个学长，还有那句“他放弃了自己的感情”。

搞什么啊里德尔，你们几个的情感纠葛究竟是要有多复杂啊？

邓布利多苦笑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不想再放弃任何一个人，哈利，只要他们还能够拯救。”

哈利咬了咬下唇，过了好久才说：“我一开始也不信任里德尔，邓布利多教授。不过后来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哈利没法再说更多了，虽然他很怀疑邓布利多可能已经猜到了里德尔很就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当然邓布利多也许还没直接想到点子上，但是很显然他应该猜到了里德尔是什么类似的“东西”。不过魂器的事情越晚暴露一天就越好，最好在伏地魔被消灭之后也不要有什么其他人知道，那种邪恶魔法的秘密永远都没法大白于天下就更好了。

邓布利多又开始呵呵笑了起来：“很显然这位里德尔先生比起当年的伏地魔要勇敢多了，哈利。”他又喝了一口红茶，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哈利一眼，往里面多放了两块方糖。

哈利会心地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如果里德尔靠谱一点别玩什么角色扮演，他要把马尔福先生追到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德拉克和纳西莎都完全不是问题。

“那可真是太好了。”邓布利多看起来很高兴，不过哈利觉得那是因为他的红茶变得更加符合他的口味了的关系，“我们无法避免战争，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争取到更多的同盟就是最好的状况了。”

哈利瞪大了眼睛：“战争？”他不知道邓布利多竟然会这么早就让他接触到这些东西。

“你并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哈利。”邓布利多喝光了杯子里的红茶，和蔼地说，“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毕竟一味地隐瞒并不是最好的保护。”

邓布利多最后的那半句似乎有什么深意在里面，不过哈利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2012-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