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在建立圣地凤王朝之前,君家祖先是凤家的家臣,因为擅长卜卦观星,被第一任凤王授予了世袭国师的称号。
凤家和君家就像是两个被诅咒的家族,凤家的女人不长寿,君家的子嗣不繁盛。因为历朝历代国师府的人丁都不茂盛,国师府修建得不是很大。府中因势利导引了护城河的溪水进府绕了一个八卦分界线的“s”型,在八卦的两点分别修建了高达四层的东西两栋木楼,底下三层为平日居处,最上面一层用以卜卦观星。
从宫内回来,君不繁便眉头紧锁回了东楼,上了露天的四楼沐浴焚香专门以凤非烟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
卦象一出,君不繁久久不语,眉头比先前皱得更紧了!卦象显示,凤非烟的确是“死”象,然而这死象却有一种奇异的变化,这种变化,君不繁也看不透看不明白。再卜圣地国运,的确如他之前卜卦显示的那样,南有煞星冲撞,东来凤王可解,真正的圣地凤王,有凤王朝血脉的人。
卜卦是要用精血为引的,接连卜卦两次,君不繁整个人都像是老了许多,可还是参不透其中的天机,他只得疲惫地靠坐在地。
也不知坐了多久,楼下响起长随福来的声音:“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回府了,现在在西楼那边。”在国师府,是没有贤王和莲公主的,只有夫人和大小姐。
“准备衣服,我这就过去。”君不繁闭了闭眼睛,撑着墙壁慢慢下了楼。
西楼其实是君不繁待客的地方,从怀上君修竹开始,凤晨心就被移到了西楼三楼居住,凤九莲自然也随母亲住在三楼,渐渐的君不繁几乎不会往西楼来。
一家人见了面,除了凤九莲嗫嚅着叫了一声“爹”,三人便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君不繁叹了口气主动开口:“不知道今日你们母女这么早回府,也没让修竹提前归家。”君修竹今年十八,九岁那年有幸被诸天阁的一位高人看中收为关门弟子,两年前出师后在诸天阁帮着打理一些文书上的杂事,每日早出晚归。
“今日莲儿在引凤楼见着凌鹤公子和青龙朝九王爷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修竹和凌鹤公子师出同门、和九王爷也相交甚笃,怕你不知晓他二人已到栖梧城,特地回来问你一声,需要下帖子请他二人带着家眷过府一叙吗?”在皇宫中住着不看君不繁还没什么,回来见着心心念念放在心上一辈子的男人冷漠的眼神,凤晨心又觉得鼻子发酸,话没说完,脸就别到了一边。
君不繁无法看清凤晨心的表情,便转头看向凤九莲,面色严肃,“你是在引凤楼见着他们二人的?可知今日引凤楼前天降异象别人是如何说的。”
“那些贱民有什么好说的……”凤九莲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君不繁眼底的冷意给逼了回去,讪讪改口道:“都是那些人自作多情,最后不是没什么事情吗。”
“难道要死伤几个你才安心。”君不繁突然就没了兴致,摆了摆手,“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么轻松就放过了凤九莲,凤晨心都觉得奇怪,不过回头一想,君不繁医卦双绝,肯定是知道凤初心命不久矣,以后这栖梧城可是自家女儿说了算,难不成他还敢和凤王对着干不成?念及此,凤晨心觉得自己的腰板都直了几分,再次问及刚才那话题:“你写个帖子吧,就明日请他们在府中小聚。”
凤晨心的急切让君不繁有些诧异,不过他向来也没习惯追着凤晨心问问题,点点头应下后便去隔壁写了请帖,着人分别送到榭园和青龙国驿站给二人。
很不巧,司御昊此时正大咧咧赖在榭园正房的大书房内,同西门凌鹤对坐两方。
“现在没外人在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何星夜突然就成了你义子?你又怎么从引凤楼三楼的窗户进来的吧?”西门凌鹤拿了他骚包的金骨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司御昊不断打量。去除了帷帽的司御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一双眼睛依然被黑气笼罩,九幽剧毒分明还在体内未清。
司御昊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中午会不顾一切飞身上了三楼喝止了凤九莲身边侍卫,他只知道不想叶妃嫣受伤,不想叶妃嫣有事。可是当叶妃嫣总凑到戚玉珏身边温言细语逗弄时,他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也因此,本来不想实施下去的计划竟然顺理成章演了下去,现下被西门凌鹤一逼问,司御昊避开了解释后者,道:“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我有个共同的敌人宫千寒。只是我没想到宫千寒的手伸得那么长,青乾告诉我说不但青龙皇宫有宫千寒的人,这次同我一起到圣地当中也有人早就投到了宫千寒那边。”
即使司御昊双眼依然是无神的暮气沉沉,但他天生不怒而威的气势犹在,说起正事的时候相当严肃,由不得别人想到别处。西门凌鹤便被他这番话带得收敛了玩世不恭,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