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昨日罚跪染了热伤风未愈,现下又中了不知名的毒,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面如白纸,气若游丝。
萧云卿已经睡下,听到这个消息旋即起身前往探视。路遇睡眼惺忪的楼解语,云鬓散乱,素淡着一张脸。
“怎会发现这样的事?”楼解语问,“钱侧妃才到凉州,再怎么说也是皇上赐婚,这是置厉王府于何地啊?”
萧云卿脸色阴沉,步履飞快,“她那边的丫头过来说是沐浴后出的事情。”
“妾身先把水房的管事叫过来问问,王妃先去看看情况。”
“也好,先别惊动王爷。”
楼解语与萧云卿在岔道口分开。
萧云卿还未到东院,远远地听到夏菊和银翘在哭,钱若水的两个婆子骂骂咧咧,似乎要与她讨个说法。
“究竟怎么回事?”
秦嬷嬷和许嬷嬷往地上一跪,“求王妃救救我家小姐,我家老爷有千错万错,不该拿小姐撒气,我家小姐是无辜的,求王妃为我家小姐做主!”
“你们说钱侧妃中了毒,可有证据?”萧云卿入内看过钱若水,昏迷不醒,脸色发青,“她得了热伤风,沐浴时可是泡得太久,寒气入体,加重病情,也是有可能的,你们不要自乱阵脚。”
银翘泣不成声,“回王妃,奴婢学过些医术,小姐这可不是寒气入体的症状。王妃请看,已经把不到脉了。”
“先前王妃来看过小姐,小姐还好好地与王妃说话。这才沐浴更衣,用了些米粥,还没吃完便都吐了出来,浑身颤抖,冷汗直冒,须臾间便已不省人事。”夏菊接过话,满脸的泪痕,伤心欲绝,“君命不可违,可抗旨是一死,到凉州也是一死。我家小姐的命怎么如此苦啊!”
“先别慌,本妃这便让人去请大夫。”萧云卿被她们哭得心烦气燥,“你们好好照顾钱侧妃,厉王府内绝不会草菅人命。米粥呢?查过没有?”
银翘奉上银针,“奴婢方才试过,米粥没有问题。”
楼解语问过水房的管事,各处的用水都是一样的,且运送途中人多眼杂,若是被人动了手脚,也是有可能的。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楼解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手足无措,“还是禀了王爷吧?出了人命,你我可担待不起。”
萧云卿却另有计较,“还不急,王爷对钱忠英恨之入骨,定然不会对钱侧妃有好脸,只怕会置之不理。本妃先让人去请大夫,你把今日当值的仆从都叫过来,本妃亲自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