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你想不想试一试站在那往下大把大把洒钱的感觉?”
“警察会来抓您的,孟先生。”她没好气地说,借此掩饰着心里的震撼,“您那么有把握能拿下它吗?据我所知,时报上记载它的市值是100万亿。我知道您有钱,但是,您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吗?钱都砸在那里,其他的生意怎么办?小心到时候连每月去澳门玩耍的赌本都没了。”
“那是五年前,亲爱的,不要小看它,虽然它现在倒了大霉,但是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于我有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你完全不用担心,况且,我还有很忠实的盟友。”
“那个江先生?”
“不要看他那么抠门,只送辆银灵,他很富有,在利滚利方面很舍得下血本。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他最喜欢‘黄鱼钓白鱼’。”
“你们两个人?”
“不,还有一位做石油生意的朋友,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菲利普·柏斯豪’。”
“‘石油之王’?”她差一点惊呼出声。
“嘘——”他竖起来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边,“要是你明天出去也这么大惊小怪,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带你出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觉得脑子里是一片恍惚,恍惚地那么不真实,她以前只知道他很富有,但是,从来没有估量过他的财富。因为对她而言,不管是亿万富翁还是百万富翁,都是一样的,超过那一定额度以后,她就没有办法衡量了。
他在夜风中按住她的肩膀说:“正常人第一次进股市都会赔个几万,用股民的话来讲,那就是‘交学费’。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输过。”
“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是我输不起,我这个人很输不起。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输光了我这个礼拜就没有买三明治的钱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结果您赢了。”
“那一次,在我买下3000股后的一个礼拜内,大红变一片绿,大盘狂跌,只有三支股是在涨。不过很可惜的是,那是地产股。”
“您买了那三支吗?”
“我买了不止一支,但是几支都跌。”
“太不幸了。”
“是啊,其实我当时已经大致估算出它的回升时间,如果能补仓,可以小赚一笔,至少不用亏地那么惨,但是很可惜,我身上只有50欧元,连个零头都补不进。”
“那后来呢?”
“我请了几个人做戏,忽悠了一个老板,和他三七分,得到足够的资金。”
“这算什么本事,靠骗的?”
“做生意,不骗不忽悠怎么行?”他无比惊讶地看着她。
她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我想出去走走。”
“我希望你能让我陪着你,还有,我得监督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添置几件像样的首饰,别明天出去给我丢脸。否则,人家会说,孟,您怎么带着从路边捡来的小猫啊?”
她被他说得脸红,但是没有回答。
她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衣服,到了他的嘴里,是上不了台面的不体面的。当然他没有恶意,但是这个习惯了照顾别人情绪的人偶尔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不过他的生活习惯如此,没有人可以指责他。
她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他终于从更衣室出来,但是效果显而易见。
他穿着浅灰色半长的大翻领大衣,里面是白毛衣高高的领子,依偎着下颌,围着一条红褐色格子的围巾。
出来的时候他在腕上的表。
“不是去逛街?”
“我习惯了看时间。”他抬头的时候对她笑了一下。
等在酒店外凯旋门边的是上次来接她的那个秘书,孟西沉给她介绍:“林书涯,我的秘书,跟了我十几年了。”
“我知道,上次他和我说过。”
“他是个很可靠的人。”
“是很可靠,古板地基本不说话。”
“他一定是得罪你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用,其实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点点头,微微笑,弯腰打开后座的车门:“大度的女士,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