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逸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我心里合计了一下,就这体力,还能指望他搬什么东西!
不过既然他自投罗网,我也绝不会怜香惜玉,物尽其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既然你来了,也就别歇着了,屋子里的东西不多,搬到下一层楼就行。”
许泽逸探着脑袋往屋子里瞅了瞅,问我:“你确定,东西不多?”
“看着多,其实搬着搬着就不多了!”
许泽逸破天荒的笑了一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喜欢强词夺理!”
我挠了挠头,特别想说,我真的没心情强词夺理,我只是想速战速决,在安黎找上门之前彻底消失!
轰轰烈烈又热火朝天的搬家事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累到汗流浃背,但同时也把体内淤积的郁结之气释放了个干净,起码在累身的时候,没那么累心,在忙碌的时候,没时间想自己此时的处境。
新家很凌乱,没想到我住了七年会积攒这么多东西,看来我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行啦,搬完了,你俩出去吧!”我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许泽逸和陈浩岩说。
“姐,你过河拆桥的本事,不是遗传的吧?”
“放心,自学成才!”我“啪”的一声将门关死,将两个一身汗臭味的大老爷们留在了门外。我不是真想赶他们走,我就是想一个人安静地哭一会儿,自打从酒店里出来,我还没惊天地,泣鬼神的过一回呢,这简直对不起我的失恋遭遇。
我把自己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间,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边伤心还一边劝慰自己:“这是何苦来的呢!当初就不应该动真情,动了真情就要急流勇退,退不出来也不要自我毁灭嘛,现在可好,家没了是小事,工作丢了,以后还得让陈浩岩养我,真是丢人啊!”
我正抽抽搭搭的哭着,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失恋的人,倒像是个初次被夺去贞操的小媳妇。因为我怕哭的太放肆,扰民!
而正在此时,我听见了更扰民的声音,扰的我真想冲出屋子,然后把他按倒在地,挥着拳头威逼利诱的告诉他:“这婚,姐不离啦!”
可由于我当时心情过于激动,所以忘了房门是关着的,人没冲出去,直接撞门板上了,撞得我眼前一闪一闪亮晶晶,飞的全是小星星。
但隐隐约约间,我还是能听到安黎气急败坏的叫声:“陈熙宁,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给我出来!你就是一懦夫,你敢爱不敢认!”
“你说的对,我是天下第一大怂包!“我躺在地上回答,尽管明知他听不到。
“陈熙宁,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擅自离开,你再不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惊醒了,我想这小兔崽子要是敢死,我就敢跟着去!
当然最好还是我们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于是我推开门缝,想看看外面的事态发展到了哪一步,结果我根本没看见安黎,就看见乌压压一片人,把狭窄的楼道挤得水泄不通。这群人扛着摄像机,握着话筒,你拥我挤的寻找着最佳拍摄角度。
这下我放心了,有这么一群人在,他们是不会让安黎寻死觅活的。关了门,仿佛就把外面的那个世界都关起来了,从此他的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
“宁宁,你真的走了么?你怎么真么狠心抛下我!”安黎嚣张的气焰逐渐转为沉郁。
“宁宁,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见我最后一面,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
……
我倚在门板上,听得很想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心如刀割是什么滋味,我算是彻底体会过了。
突然发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根本不是他妈的我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应该是你在我面前嘶声力竭的喊着我爱你,而我却不能冲出去对你说在一起!
我能做的只是拿脑袋“咣咣“撞墙,以此转移心中的痛楚。或者是直接把自己撞失忆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再或者撞穿越了也行,穿到认识安黎之前就行。
只是我的想法一个也没有实现。
后来,外面突然没有安黎的呼喊声了,而是记者们手忙脚乱的尖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开门,心里却惊惶不安。
几分钟之后,楼下想起了救护车的警报。我连滚带爬的奔向窗台,都没顾得上自己踩在菜刀上的脚。
我看见一大堆人抬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安黎上了救护车,我看见他一直流着鼻血,把担架染红。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安黎第一次晕倒,也不是他第一次流鼻血,我心慌意乱的扯了件衣服套上,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窜了进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台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