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想着自己要不找个借口,去镇子上躲躲,可是在安阳这里呆惯了,这冷不丁的提出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所以兀自按捺住心里的想法,竭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就跟平常一样,除了第一天的时候,有些失礼之外,(也就柳承安那个变态才看的出来),别人倒是没有什么察觉。
可一个人的习惯哪里又是那么好掩饰的,心情可以掩饰,样貌可以作假,可唯独一些独属於自己的习惯,那可是真真的卖主。胡老还不知道自己得意的伪装,一早就被人识破了,只是怕将人逼紧了,吃草的兔子逼急了,那也不是好惹的。柳承安早就尝到了这世界上最苦涩的滋味,又怎么还会自掘坟墓呢。
所以虽然心里激动,可人家面子上装的那可叫一个妥妥的稳啊。就像是对待安阳他们一样,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你说巧还是不巧,偏偏每次出来的时候,胡老都能看见这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不是日理万机的大王爷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什么时候这个阎王能打道回府。
可能是上天听见了胡老的召唤,正好镇子上出了些事情,需要胡老前去料理,真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真是瞌睡了都有人送枕头,实在是一场及时雨,来的真是时候。虽然那人没有笑,可是柳承安就是知道这人心里怕是高兴坏了,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只要是一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左边的眉毛会忍不住上挑。
现在看来这个习惯还是很好的保留了下来。柳承安知道不能一下子将人逼到角落里,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既然人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还有跑掉的道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在乎这一时,再说了,适当的放松,会让人的警惕性下降。
胡老收拾收拾包裹,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还是那么一副面孔,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柳承安是什么人,一眼就瞧出来这人脸上的开心,即使是面无表情,微微上挑的眉眼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胡老可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馅,还以为自己演技高超将这人蒙了过去,正暗自欣喜。在家里呆了这么些日子,还真是有些郁闷,胆战心惊的,生怕什么时候叫着人看出端倪来,面上还得和平日里一样,这不是为难人嘛,还好自己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和那人纠缠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趁着这个机会,可是好好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隐隐约约的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坐在药堂里给病人看诊的时候没有什么,忙得很,光顾着看病开药,有的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可只要一闲下来,那人的脸就在眼前晃来晃去,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
明明离那个家伙远远的自己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出来了两天反而有些食不下咽,茶饭不思,呸呸呸,自己怎么会想那个衰人,一定是这两天劳累过度,脑袋出现了幻觉,对的,一定就是这样。柳承安虽然暂时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将人一下子扑到的心情,可是面上再怎么不动声色,总是有些蠢蠢欲动的。
因为怕自己贸然的出现会打草惊蛇,反而适得其反,所以柳承安心里再怎么着急,还是得耐着性子,不过晚上的时候,咱趁着夜深人静一解相思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别看胡老是医圣,一手医术是出神入化,可是论武力值不说是丁点没有,但是也就三脚猫的功夫。依着柳承安的身手又怎么会被发现。
每每站在床边,柳承安控制不住的想将这人拥在怀中。一打眼见到这人的时候,原本冷寂的心一下子就热起来,咚咚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人睡着了之后,一向是雷打不动,所以柳承安才敢大着胆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心中想了千万遍的人。
按安阳的说法,胡老就是傲娇迷糊的代名词,除了看诊的时候有点认真劲儿,其他地方真是,啧啧,所以好些日子了,胡老依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躲了十几年的人抓住了,而且一点点的蚕食,温水煮青蛙,就等着他一个不稳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