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木城端坐在椅子上,曹熙坐在身边。将手下带来的信件拆开,别看外面不起眼,一个字都没写,可里面的门道大着呢。这纸可不是普通货,乃是州府特产的供达官贵人使用的,上面印着浅浅的花纹,细闻还带着一股子的清香,平常人可用不起这烧钱的家伙,木城将信纸紧紧握在手上。
挥挥手让人下去,将院子里的人清走,一时间很是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木城也不急,闭上眼睛。曹熙一进府便有了进书房的特权,虽说上次的事,叫木城很是不满,可毕竟多年夫夫,那么多年的疼宠不是白费的,曹熙的手段也不是白耍的。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默契的。
曹熙见夫君的样子,便知这是允了自己,打开念给他听。曹熙这些年也将夫君的性子摸透,既然夫君闭着眼睛,没有自己亲自打开来看,自然知道院子里安全的很,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小声些。曹熙挨着木城坐下,细细的拆开信纸,将纸张从中抽出,轻声细语的开始读起来。
这封信简明扼要,一看主人便是干脆利落之人。寥寥几笔便将事情一语道破。曹熙拿着纸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眼圈发红,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夫君,木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也能看出眼里的万丈雄光,和隐隐的激动。不过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讲究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再怎么样也不会像自家夫郎一样,表现的那样明显,不过心计再深,也还是有些激动过头。
看看木城眼里的光彩,和手上的动作,便知道他的内心该有多么的高兴。听着夫郎将信纸上的内容娓娓道来,木城闭着眼睛,内心澎湃,就知道天不忘我,上次出了岔子,没能顺利的升官,反而惹了一身骚,木城面上不显,可这心里挖心肝似的疼。不过这次可算是来个大机缘,只要自己攀上这棵大树,州府那个老不死的不成气候。
正想到最美处,一旁夫郎的叫喊叫木城回过神。木城眼里有些不悦,不过看着这人要哭不哭的样儿,又软下心来,“明明是好事,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曹熙知道自己的优势,见木城有些不喜,端起桌边的茶水,亲自端到夫君面前,红着眼眶,轻轻倚在人身前,“夫君,熙儿这是高兴,夫君苦心劳力这么些年,总算是收到回报,一尝心愿。”
木城心情大好,将人搂在怀里,轻笑出声“这八字还没一撇,熙儿怎么知道为夫一定能够心想事成?”木城心情好了,又有美人在怀,一扫往日的压抑,到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放声大笑开来。
“熙儿相信夫君的能力,自然能够得偿所愿。”木城笑而不语,心里却是十分赞同。这次只要伺候好了这位京城来的贵人,自己的事自然能有个满意的答复,想到日后的风光,木城嘴角难得的翘起,不过木城也不是个蠢才,自然知道仅凭自己这里正的身份,哪里能入得了贵人的眼,京城里遍地都是有身份的,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
木柳儿是木府名副其实的公子,主君疼宠,老爷爱护,再加上木柳儿娇贵的性子,木府里还真没人敢去触这个小祖宗的眉头,谁不知道惹了老爷,或许只是挨几板子,可是若叫公子不高兴了,想想前面那些婢子的下场,浑身竖起冷毛,要是想安安稳稳的在木府待着,就不要违背木柳儿的意思。
所以木城清了院子,那些守在院口的侍卫,见着这位小祖宗,也不敢出声阻拦。木柳儿的院子,本该穿过花园才到,可穿过书房就近多了,所以木柳儿一犯懒,便超近道走这条路。门口的侍卫哪里敢拦,木柳儿一路通畅的紧了院儿,经过书房时,猛然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原本想着推门而入,可想起上次大大咧咧的闯进来,被阿爹结结实实的训了一顿,还下了禁令,木柳儿推门的手一下子顿住。
可是就这样走,着实有些不甘心,自小木柳儿的好奇心就很重,有什么事非得探听明白,不然藏在心里别扭的很,连觉都睡不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亏得今儿穿的鞋平坦,不然走一步就得暴露出来。将耳朵贴在门上,木柳儿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听见阿爹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