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唤木城,看你小我几岁,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木哥吧。先别说其他的,我叫厨房熬了点粥,先趁热喝吧,别等凉了。”
木清阿么道了一声谢,也不扭捏,知晓自己的身体现在正缺滋养,没有说什么,拿起碗喝了起来。
“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在下你的情况,你孤身一人,怎会流落至此?”
木清的阿么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暗了一下,回道“我名叫兰笙,因家里遭逢巨变,又与亲人走散,不知不觉到了这方地界,多亏木哥出手相助。”
“小哥儿,这是哪儿的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身体不好,要是信得过我,安心在这住些日子,养好身体再打算也不迟。你若不介意,我变称你笙儿如何?”
兰笙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再加上流水镇足够偏远,应该没事,煦煦一笑道了谢,应了下来。
自打那天以后,木城便改了往日的作风,不再与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反而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家里,如无必要,绝不出门。却说木城看着兰笙,真是越看越觉得世间最美的人不过如此,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可人娶做夫郎。
兰笙是一个聪慧的人,再说木城那么明显的眼神,想不明白也难。自从那件事过去,已经一月有余,为着这身子,确实需要早点安定下来,而不是颠沛流离,出了事情后悔也来不及,所以木城提起婚事,兰笙并不意外,略微思索便答应了。
木城兴奋的不能自已,亲自操刀督办成亲事宜,风风光光的将兰笙娶进家门,全了自己的心愿。可想的再好,也经不起现实的打击,兰笙对待木城还是原来的态度,尊重有余但亲近不足,全然不似一对刚成婚还在新婚燕尔的夫夫。
耐着性子,木城花了大力气讨好兰笙,可还是无甚效果,两人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心里憋闷,木城和那些酒肉朋友恢复往来,过起了之前的迷醉生活。
直到一月后,家里奴仆找来,说主君晕倒了,木城才回过神来,往家里奔去。推开房门,只见兰笙侧躺在床上,大夫见郎君回来了,起身恭喜“大喜呀,郎君,你家夫郎有了身孕,可要好好照看,断不能再让他昏厥。”
木城听了,内心大喜,顾不上两人之间关系多糟,上前去搂住兰笙,连连保证,再也不做混事,定会好好对他。府里一时间喜气洋洋,虽然兰笙还是对他爱理不理,可木城想到孩子不由得放宽了态度。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木城原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再加上夫郎有孕在身,还每每冷言以对,便失了些兴致,不久后和那大医馆家的哥儿成了好事儿,那哥儿惯会温柔小意,极大的满足了木城的大男子主义,安慰了他在兰笙那儿受挫的心。再加上那哥儿说不求名分,只要能不时看看他便好,对比兰笙的态度,木城的心渐渐偏了过去,着家的次数也跟着越来越少。
兰笙并不在乎这些,在木城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便知他靠不住。摸着肚子,靠在窗前,兰笙拿起挂在颈间的坠子,暗地里做好打算。
几个月转瞬即过,转眼便到了兰笙生产的日子。早上喝过一份鸡汤,还没等兰笙坐下,这肚子便疼了起来,扶着桌子,紧紧捂着肚子,下人见着这情形,连忙去请大夫,将今天在家的老爷唤了过来。
木城见着也着了急,虽说两人关系不睦,可毕竟怀着孩子,急忙把兰笙抱上床。大夫不一会儿到了,将木城赶了出去,产房传来一阵阵痛呼声。碾转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见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
月到中天,传来了婴儿的啼哭,还未来得及报喜,兰笙大出血,怕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兰笙强撑起精神,将颈间的坠子摘下,戴在孩子身上,未等木城进来,便撒首人寰,离了世。
木城原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可真的遇到这事,才知道自己的心肠有多硬。因着兰笙难产,刚出生的小哥儿也不招待见,只叫奶娘照顾着,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办完丧事,木城有些低落,有熙儿在身边宽慰,好受不少。半月有余,熙儿告知自己有了身孕,又旁敲侧击的催木城成亲,因着那曹熙哄人的本事不小,不足三月,变成了木府的新主君。
而兰笙也被遗忘,木清的处境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