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前脚刚进家门,没想到严子轩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由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严妈妈的气色很差,她看了眼跟进来的儿子,无不讽刺的说道,“跑回来做什么,怎么没去和你的陆晚馨约会?”
严子轩头大不已,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和爸爸都同意了。”
“是,同意?”严妈妈冷笑,只要想起陆晚馨那张脸她都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她给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小就认定那个女人。
在这期间,严妈妈可没想法子把他们二人分开,尤其是陆晚馨勾搭上一个戏子之后。
陆晚馨的母亲以前是夜总会的小姐,因为偶然的机会勾搭上了陆裕堇,说起来也是那个女人有手段,还比较幸运,酒后乱性就怀了陆裕堇的孩子,可老天终究见不得这种女人幸福,在她身下陆晚馨以后就死了。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据说陆晚馨的妈妈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人呢。
严妈妈并不是介意陆晚馨的身世,而是觉得陆晚馨遗承了她母亲的作风,行为不检点。
这样的女人,即便外表再怎么华丽,背后有陆家老爷子撑腰,严妈妈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的。
严子轩紧抿着唇不语,他心里也难受来着,就像卡了根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简直是受罪。
他们越是这样,严子轩就越是坚定了和林暖夏离婚的决心。
说到底,都是他抗拒因子在作祟,总觉得父母想的一切太过于死板,认定了一个人非要他娶回来。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他们还是离了婚,以后还会逼迫他去娶除了陆晚馨以外的女人吗?
严妈妈换好鞋,继续刚才的话,“儿子,你觉得我们除了同意还有什么办法,你天天把这种罪责全部归咎在夏夏身上,陆晚馨的势力不容小视,我和你爸也是怕夏夏受到伤害。”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还不如成全,这样夏夏还能少一些痛苦。”
严子轩手掌拂过眉心的位置,那里胀得生疼,他越过严妈妈直接上了楼,连公司都懒得去了。
来到卧室,男人眯起眼睨向床头柜上他和陆晚馨的那张照片,也不知发什么疯,疾步走过去将它摔了个粉碎。
过去终究只是过去!
他再也找不到当年对陆晚馨的那种感觉。
即使到了这一刻严子轩不想承认,可脑海里只要想到林暖夏在雪中单独离开的身影他就心疼得不行。
严妈妈借口身体不适让佣人准备的午餐,两人的午餐很安静,母子俩面对面坐着没有丝毫言语交流,严子轩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第二口。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吃惯了林暖夏每天精心准备的饭菜,这些简直就是垃圾。
男人拍下手里的筷子,佣人吓得跟着倒退几步,她的事不负责做饭,自从少奶奶来了之后这些是都是她亲自做的。
他侧目,视线对准未关闭的厨房,仿佛看到了林暖夏在厨房翻炒的身影。
每次他回来,她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回以他一个温柔的笑。
严子轩唇角的弧度上扬,等他再去看时,里面空空如也,霎时,那张精致的脸布满阴郁,他干脆拉开座椅起身离开。
严妈妈是最疼儿子的,看着他没怎么动筷,本想劝劝,话到了嘴边想起他做的事又咽了回去。
上楼之前,严子轩丢下一句,“明天找个厨艺好一点的钟点工。”
严妈妈叹了口气,凝视着儿子消失的身影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在卧室心烦气躁的待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临近晚饭时间,严子轩给陆景琛拨了电话过去。
“有事?”那头的男人语气淡淡。
“那个,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去你那边帮忙吗?”
“我的婚事,你觉得老爷子会闲着?”陆景琛打趣,他单手插兜站在阳台,叶薇然和叶明娟出去了,这会儿他才有时间处理某些事情。
“好久没看到你了,晚上我去找你。”
陆景琛这人精明得跟什么似的,严子轩干脆直话直说。
男人却像是听不懂,沉冷的视线落向院子里修剪整齐的枝叶上,眉峰挑了挑,“找我做什么,忙着呢。”
“那个,好吧,我承认我是去蹭晚饭的。”
陆景琛闻言,旋即收回目光,他单手支撑在阳台的护栏上,深黑色的眸子闪着貌似精明的光泽,“一个人?”
“嗯,准备点酒,一会儿喝两杯。”
“可以。”
严子轩离婚的事,陆景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朋友这么多年,他们这群人最不在乎的就是女人,就算哪天真的受伤的了,选择的方式也应该是独自舔伤口,男人的痛不希望被别人看见,就如同当初蓝澜走的那一年。
陆景琛也确实痛过,可即使再痛,他也不愿把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可以确信,严子轩绝不是来找他诉苦的,更何况,这婚也是严子轩要离的,既然这样,又何来的伤痛之说?
终于挨到晚饭时间,严子轩独自过去北山公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虽然重新布置了,但人少还是感觉不到喜悦的气氛。
严子轩走进来时陆景琛还在酒柜挑选酒水,
琛还在酒柜挑选酒水,一看到他,男人抬了下眼,“来了?
“他们呢?”
“出去玩了。”
严子轩眼里划过淡淡的失落,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来看看林暖夏怎么样,谁知道她竟然和叶薇然出去了。
也是,她和叶薇然那么好,离了婚无依无靠,这会儿肯定形影不离。
兑好酒水,两人在餐厅面对面落座,两个大男人这样吃饭实在有些别扭。
浅抿一口酒,醇厚的余味散在口腔里,陆景琛极其享受这种感觉,他看向对面的男人,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淡,“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陆景琛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不错你皱眉干嘛?”
“太烈。”
严子轩的感觉不是特别好,或许刚才一口下去太猛,那种辛辣差点刺穿他的喉。
“喝酒喝的是心境,心情不好,不管什么样的美酒到了嘴里都是苦的,烈的。”说着,陆景琛起身将他面前的酒杯抢了过来,“你今天不适合喝酒。”
严子轩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他没强求,喉间的那抹痛楚还未散去,一杯酒下肚,他妖孽般的容颜已经染上些许醉人的红。
待那种冲劲缓过,严子轩试图转移话题,“老爷子那边搞定了吗?”
陆景琛性格沉稳内敛,这些事他不喜欢别人问起,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愿具体说明。
他继续品尝美酒,慢慢回味,男人淡淡说了句,“差不多了。”
顿了顿,陆景琛放下手里的酒杯,漠然陈述一个事实,“对了,爷爷今天和我说,等我结婚的时候,顺便在众人面前把你和馨儿的事宣布,过了年选个日子办了。”
话落,陆景琛并没有得到对面男人的回应,他视线轻抬,看到的是严子轩不住往门外张望,像是在盼望谁归来。
陆景琛无奈的勾起薄唇,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这会儿他确实感觉到苦了。
这酒,不能喝得太急。
等到严子轩回头,陆景琛继续感叹,“子轩你说说,我们几个是不是挺幸福的,都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