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可有哪里不寻常?”
“婢子说不上来。”
墨鸰这般话,听起来倒像是玩笑一般,但我素知,墨鸰绝不是会说笑之人。
我知道墨鸰说不上来的,应该是一种感觉。
一如我,对于恩平王,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且这种感觉,不能忽略,挥之不去。
正因为墨鸰她自己也没有能够确切,却仍是赶来告诉我,足见她亦是深感怪异。
“还有一事。”墨鸰又道,“蕙儿。”
蕙儿?我不由得又惊又喜,这些天虽设法查探,奈何我初到宫中,识得的人实在有限,又担心被黄公公看出端倪,故而蕙儿是一无消息。
没有想到,就在我日日担忧的时候,墨鸰竟是这般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
“你怎知是蕙儿?”我只约略对紫鸳和墨鸰她们说过蕙儿的样子,但单凭我所描述,却未必便能在芸芸众宫女中找到一个人。
“婢子方才绕道回来,路过一处极偏僻的地方,看见两个人。一个内侍,一个女子。那内侍将一个食盒递给了那女子,我听到那内侍说了‘你叫蕙儿是吧,以后这个时刻自己出来拿食盒,别等着送……’这句话,那女子也点头答应了。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沉吟片刻,虽然不能确定,但还是要去看一看。况且既然地方很是偏僻,便极有可能。于是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宫西的一处小院,门上匾额残破,那字我认不出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此时昏沉沉的,去一趟正好。”便与墨鸰一道前往。
“他们没有看见你吧?”我最为墨鸰的担心的,便是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露出了身手。
那日,我对紫鸳她们说起凤凰山西苑的事情后,曾见到墨鸰的眼中露出了凶光,忙将她叫到一边,告诉她不管怎样都不可动手。
她自来受了许多我想不到的训练,与我们这些长在闺阁中的女子的环境是全然不同的。我虽知道她极肯听我的话,却仍是不由得担心。
“没有。”墨鸰道:“我伏在暗处,我看见了他们,没人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