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子墨现在完全不敢动,怀里还泛着酒香的温软身体,灼热的喷洒在自己胸膛上的呼吸,还有隐隐能感觉到的心跳,每一次颤动都让人完全镇定不起来。
缓慢的低下头,询子墨哑然失声。
只见李安宁整个人都埋在自己怀里,看起来睡得正香。自己的双手还紧紧贴着人家纤细的腰身,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把他整个人都拢在怀里。实在、实在是太过亲密的姿势......
动作缓慢的移动身体,双手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头,山长大人额头见汗,就怕这当中把人吵醒徒增尴尬。幸好李安宁看起来醉的不轻,这么大的动作居然都还没醒。
好不容易把人移到榻上,山长大人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明不用这么在意的,偏偏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李安宁知道自己同他这么亲密过。
一臂之外,李安宁‘睡的很香’。
就见他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果然,李安宁这长相真的太过清秀了,而且......十分单薄啊,真应该多吃一点,这种身体......还是......
拉回莫名跑远的思绪,询子墨终于狠下心准备叫醒李安宁。没让山长大人花费太多功夫,装睡装的十分辛苦的李钰意思意思演了一回甜梦初醒,抛开略显浮夸的演技,也算是那么回事儿,至少心神不稳的山长大人还没发现破绽。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相继下了车,李钰又学着山长大人面瘫着一张脸,假装看不懂杨博士和孩子们探究诡异的眼神,十分镇定的回了房。
见当事人毫无反应,总觉得发现秘密的众人也只好闭紧嘴巴,各自回去休息。忽略几人之间各种奇怪的眼神,麓山书院今日一切正常。
好不容易避过了众人,进了暂居的小院。看着前面背影挺直的山长大人,李钰实在无法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回去睡觉。其实多大点事儿,不过就是喝醉了抱在一起嘛,怎么就弄得好像酒后乱性一样!虽然山长大人什么都没说,但小李博士可以发誓,这个人绝对在别扭。
那到底要不要摊开来说呢?不过,比起这个,自己还真是有件事不吐不快,当时在宴上,自己就忍得够呛,要不然就不会一杯又一杯的借喝酒忍住质问的冲动了。
“那个,山长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儿,可以吗?”
放下想推开房门的手,询子墨转过身,身后的李安宁眼神闪烁但语气执拗。
“何事?”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握紧,他想问什么?
“您在宴上为什么要念《洛神赋》和《诗经》?”而且声音低沉,情感还那么真挚!难不成山长大人原就对甑夫人有意,所以抄袭了感人的情话借机表白?可甑夫人不是喜欢那个江重焕大叔吗?难道还是三角恋?虐恋情深,挚友反目?
完全控制不住开了闸的思绪,小李博士脑洞大开,越想越纠结,整张脸都皱成了团。先前就是因为在宴会上想的太多,才没注意一时贪杯,现在一清醒,对山长大人居然会抄袭就更在意了。
“不会。”
“咦??”李钰歪头,啥意思?不会?不会说情话?
“我从未说过,所以不会。也不曾写过,只能借用。那本诗集我誊抄了一份赠予安王爷收藏,大家不会误会。”像是完全了解李钰的疑惑和不解,山长大人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哦......”除了一声无意义的语气词,李钰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俩人就这样僵在了卧房门口,面面相觑。
“只是一场游戏罢了。”说完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留下直愣愣的李钰对着空气呆立,只是,游戏吗?
麓山书院这边两位还在懵懵懂懂,那边单方面明恋了某人十几年的甑夫人应该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可惜遇见了永远醉醺醺的江大才子,纵使你万种风情也是喂了狗。这人你说他不解风情吧,偏偏人家确是很多姑娘的座上客。但你要说他很懂女人心,怎么自己这十几年的等待就换不回人家一个眼神。
固执的靠在栈道上,任寒风拂过长发,任你是绝代佳人也不过就是个为情所困的痴儿。
江家的马车已经看不见踪影,雪地里一身红衣的佳人却还在黯然神伤,江重焕真是有个体贴的好女儿,每次总会安排好下人伺候好酒醉的痴人,不管是秦楼楚馆,还是荒郊野外,都不会忘了让人带他回家......
“瑟瑟,回去吧。”
“今天不劝我吗?”
“有用吗?”接过管事撑起的纸伞,轻轻为她挡去风雪。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放不开,明明知道没希望...
“呵呵呵......算了,我可是倾城美人,说不定再过几年,江重焕就是老头子了,念着他干嘛,对不对?”
看着鼻子红彤彤,眼里水光弥漫的瑟瑟,安王爷笑了,“可不就是嘛!江家小娘子今年也是二八年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