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准刚推开门,章若愿娇小的身形直直从他身侧掠过,脸上还带着两团火烧云似的红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哪还能看到什么人的影子,他不禁疑惑道。
“boss你怎么人家了……”
他记得人小姑娘可不算胆小啊,刚才还和许衍那厮斗智斗勇,面不改色,只跟boss独处了不到二十分钟,整个人吓破胆似的,窜得比兔子还快。
而自家老板则随意靠在沙发上,领带系得松松垮垮,意态闲适,神情惑人。像极了初解封印的妖兽,这场景实在令人想入非非。
季准一如既往脑洞大开:难不成boss大人按捺不住,在办公室就把人吃干抹净了?
“多话。”
詹景冽冷冷刮了他一眼,语气中挟带着浓浓的警告。刚想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下不同于沙发绵软的触感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翻出那只再普通不过的白色手机,扔到茶几上,音调淡淡的,没有起伏。
“什么事?”
季准扫了眼那只精巧的女性款式手机,又看了看桌上明显动过几筷的饭菜,不由感叹:看来这次遇上正主了,这种菜色居然也能让boss吃上两口,真是有本事。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动声色,一提到正事,季准敛眉凝目清清嗓子,开始正儿八经报备工作。
回到果仁部落后,以张姐为首的十几名员工纷纷对她两手空空做了深入“慰问”。章若愿对上顶楼遛了一遭还吃了点心的行径只字不提,只说前台拦着不让进,最后把东西交给了许衍,求他帮忙送上去。描述的结果和张姐料想出入甚微,她也没过多追问。
章若愿点了杯橙汁,又呆了一会儿,见今天生意格外地红火,基本没有人少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便主动告辞。
蒋绾的确脱不开身,也没提什么虚的留她,只约了明天一起去果仁总部玩。
回到家正好是晚饭点儿,下午吃了甜点的章若愿自然没吃多少,聊聊吃了几口就回了德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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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似炼,透彻如洗,斑斓的灯影倒映在浓墨漂染似的夜幕上,比那莹莹夺目的星星还要潋滟几分。位于市中心黄金的地界,与北央大道仅一街之隔的世纪街北口,更是霓虹交错,流光溢彩。
夜晚的一季微光无疑是这众多纷繁中,最夺人眼球的一抹色彩。
一季微光从不对外开放的包厢里,萦绕一股淡淡的甘松香气。清新淡雅,沁人心脾。屋内的布置精巧,格局文雅,装饰古典中不乏时尚浪漫的特质,每一处都力求舒适,不落俗套。
许衍随性坐在简约宽敞的沙发上,环视四周高雅的格调,咂咂嘴,似真似假调侃了句。
“啧啧,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如此慷慨的舅舅呢?”
一季微光最初是詹景冽的舅舅心血来潮开的概念酒吧,因着堪称奢华的装潢,顶级的配置,还有极其苛刻的门槛,以及季家掌权人背后控股代表的价值。引得越来越多的富家子弟趋之若鹜,将能否进入这里视为身份权势的象征。
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微光从g省逐步扩建到了全国各地。而季诺早在7年前詹景冽成年之时,便将b省区范围内29家一季微光所有权转让,当作送给太子爷的十八岁成人礼。
有个出手如此阔绰的舅舅,简直不要太羡慕啊!
“你还差这点儿?”
楚辞一眼看穿许衍哭穷的意图,毫不留情拆台。他们几个的身家自然不能跟太子相提并论,至少在本省区还是排上号的。
虽然眼下许父态度不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许衍名下现有的份额,足够他不事生产,摆阔少爷款儿挥霍一辈子,搁那儿卖贫给谁看?
詹景冽抬腿给了许衍一脚,嗤笑道:“怎么?嫌命不好,这个容易,我可以随时送你回炉再造。”
头顶明亮的吊灯透过酒杯折射出细腻的光线,给他冷硬霸气的脸部线条增添了几分柔和,显然太子爷心情不错。
许衍瞅准时机,争取福利,一本正经开口:“再造不用,涨工资嘛倒是可以有。”
楚辞单手架起一瓶年份悠远的红酒,鲜红的颜色如血液汨汨流入水晶般透明的高脚杯中,色泽魅惑而艳丽。
他一边品着美酒香醇浓厚的口感,一边跟许衍斗法,语气里满满的揶揄与他优雅的举止极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