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苏斓遇到严牧野的时候都觉得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
不肯离婚?
不肯离婚的话就先算了,总是咬着这个话题不放手也没有任何用处。
离婚与否她也有权利决定,和严牧野没有多大关系。
他不同意,大不了他们就打官司。
再次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大床上。
身上的骨头好似被压过了一遍,酸疼酸疼的。苏斓清醒之后除了骂人就是骂人。
“啊……那个混蛋!”随口就把罪魁祸首骂了一遍。
不过苏斓骂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严牧野依旧在这个卧室之中。当她抬头发现苏斓正孤傲地站在落地窗前时,错愕地差点把舌头咬到。
昨日那残留在嘴角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如今被一抹犀利凉薄的弧度所代替。
他站在窗帘旁边,深陷于阴影之中,目光有些深沉地盯着院中同样孤寂的背影。
低气压在无限的扩大中,苏斓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或许是昨天她在那种时候还反复提起离婚的事情,让严牧野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严牧野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顿时让她惊愕的颤抖不已。
不敢说话,不敢反抗。苏斓还剩下的一点朦胧睡意也被醒来时看到的这一切吓没了。
她哪还有胆子在这种情况下倒头“呼呼”大睡啊。
“醒了怎么不说话。”严牧野低沉的嗓音忽然倾泻而出,打破了卧室中长久以来的寂静。
苏斓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
他以为这个小女人有话要跟自己说,例如她总挂在嘴边的“离婚”。不过或许是怕极了昨天的历史重演,所以一直碍着他不敢说。
其实今天一睁开眼睛,看着累到动也不动一下的苏斓,严牧野的心头瞬间盈满了愧疚。
他不该因为听到离婚就一时冲动,乱了分寸。
苏斓困倦地倒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的举动究竟有多莽撞。
“说什么?”
苏斓歪着脑袋,看着严牧野颀长冷寂的背影,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转移话题的内容。
总之离婚的事情她打死也不会再抬出来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看场合才能说,她的抓住严牧野心情好的机会,才能把离婚这件事放到面上来讨论。
不过看着严牧野脸上的阴沉,苏斓判断,今天绝不是那个可以谈论离婚议题的好日子。
“怎么,不想离婚了?”严牧野轻蔑的笑了笑,那笑容有着发自肺腑的苦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苏斓提及离婚,他的怒火就会瞬间升腾,无法自抑。
下意识地狠命摇了摇头,苏斓抿着嘴,眼眶通红的诺诺道,“不想。”
谁说不想?她想离婚都要想疯了!
奈何严牧野这尊大佛的情绪比天气变得还快。上一秒还笑嘻嘻的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名字,送给你。下一秒就能派人将离婚协议书毁了,还下狠话让自己放弃离婚的无聊念头。
既然严牧野这般反复无常,她也不能总是说大实话啊。“竟然,学乖了啊。”在苏斓还算乖巧的表情下,严牧野转身,缓缓走向床边。
他优雅地坐在苏斓的右手边,笑得餍足无比。“越发觉得严太太身上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话落,迎着苏斓惊愕的神色,严牧野薄唇一挑,干脆将这个不在状态的小女人揽进了怀中,肆意挑衅了一番。
她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着彻底的质疑。
严牧野今天到底怎么了?
“严牧野,你怎么……”话没说完,苏斓就背阻止了。
不过这次之后,苏斓算是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看着苏斓气喘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严牧野略带满意的笑了笑,“还有什么疑问吗?”
费力地摆了摆手,苏斓连哼带喘的表示,她真的没有什么疑问了。
真的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疑问了。
对于苏斓那令人堪忧的问题,严牧野也有一丝无奈。平时看这个小女人活蹦乱跳的,奈何一到这种事情上,就如泄了气的气球,不一会儿就浑身无力了。
当严牧野伸手欲替苏斓理清纷乱的鬓发时,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的动作倏地一滞。
竟然提前到了?
顾不得苏斓眼中越来越多的疑问,严牧野忙钻进了衣帽间中。不一会,他的手上就拿着一套大红色的落地长裙,艳丽的红在这个清晨显得越发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