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这回事她想都没想过,所以她根本没打算和他去度蜜月。
可是想着和严牧野去度蜜月的可能,她竟然有些期盼。
和他度蜜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我曾在巴西利亚的附近海域买过一座私人岛屿,一直也没上去看过,这次路过,正好能去岛上看看。”
冷嗤一声,苏斓抬眸,墨黑的眸微微一闪。
啊,我曾在巴西利亚买了个岛,我曾买了个岛,我买了个岛。
就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暴发户似的,买个岛也要惦记着在蜜月的路途中显摆一下。
苏斓最见不得这种男人了。
“你这是在不屑?”严牧野皱眉,苏斓刚才那副很厌恶的表情他可是一点也没错过,全部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岂敢啊!严太子爷!严太子!”赌气的撇了撇嘴,苏斓甩掉脚上趿着的拖鞋,“砰”的一声,身体就重重的陷在了她的大床里。
严牧野好笑的与她对视一眼,眸底略过一丝戏谑,“夫人这是在邀请为夫吗?”
“……”狠狠的攥着粉红色的小薄被,苏斓被这句话堵的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邀请?
邀请你二大爷还差不多。
小女子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何必要卖弄色相勾引你这种打眼一看就是暴发户的臭男人呢!
哼,排队挤破脑袋也想进我苏家大门,做倒插门女婿的男人,能从海城市排到临市还不止呢。
一眼望过去,严牧野就将她心里那些小心思看了个透彻。
明天还要早起飞到南非,光是坐飞机都有得这个小女人累了。看在她不久就要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辛苦份上,今晚还是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蓦地倾身,严牧野亲手替她整理了下被子的边角,顶着苏斓看怪物般的眼神又替她打开床头灯,这才站起来,向她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她的卧室。
“严……严牧野,他莫不是疯了?”苏斓顿时奇怪的道出了声。
习惯了严牧野作弄她,折磨她的举动,突然间他这么温柔、体贴的对待自己,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
书房
温扬回房间替苏锦穿戴整齐后,又推着她回到了刚才与严牧野私下谈话的书房。
他的疑问都已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接下来该是她的妻子向他们的女婿提出质问了。
严牧野走到门外,修长的指尖覆上把手。
静默了片刻,他才转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意料之中的阵仗,苏斓的妈妈也在房中,而爸爸则对着他淡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看来这次战役他还是有一些胜算的。至少爸爸已经站在他的阵营之中了。
“妈妈。”严牧野迎着苏锦严厉的目光,开口叫道。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他叫苏斓爸爸妈妈的次数远甚于苏斓叫他们的次数。
毕竟苏斓还是不能谅解他们,更别提叫爸爸妈妈了。
“我不管你是姓严还是姓苏,你总归是那两个人的儿子!”苏锦深提了一口气,紧绷着脸不悦喝道。
温扬的大手安慰似的轻拍着苏锦的肩膀,可也无法平息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与馨馨的爸爸为什么要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也一定早猜到了。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如果你对你爸爸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感到一丝愧疚的话……”
“锦儿!”倏地拉住苏锦的手腕,温扬眉尖深锁。
“温扬!你还想退让到什么地步!”苏锦红着眼睛甩开温扬的手,嘶哑的嗓子仿佛断了线的弦,刺耳而锐利。
“锦儿,现在不是过去的年代了,这个孩子也不是严晟。你为什么总要揪着过去的伤疤不放?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就彻底毁了!”苏锦郁结深敛,日复一日的堆积下去,对她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儿子曾经跟他分析过妻子的身体状况,她着实不该再这么忧思过甚下去。
可是他平时再怎么劝,只要话题一与严晟贴边,饶是他这个陪伴在她身边二十多年的丈夫,也拿她的倔强毫无办法。
“妈妈,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严牧野颀长的身形伫立在门口晕黄的灯光之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郑重其事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我的父亲过去确实痴狂地做了许多错事。他不仅打扰了您与爸爸的生活,同样也让我的母亲这半辈子都陷在精神恍惚的境地之中。他对我与母亲从来都吝于颜色,不管不顾。相较于您的处境,我们也好不到哪去。”严牧野诚恳的掀开自己的伤疤,只为了苏斓的妈妈能体谅自己,同时也别再为难自己。
“那你呢。你对我的女儿又有什么图谋!”苏锦听了他的话,确实有一丝丝的撼动,可当目光又触及到严牧野那张与严晟略微有些相似的脸,她身上下意识的警惕性又冒了出来。
“您的女儿本是打算与夏染结婚的。不过我的父亲不会允许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超出他计划的事情,所以那场婚礼也被我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