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真不是什么人该待的地方,简朴的让他头大。
民房的地窖里,未宇调笑着看向仅穿着一件浴袍精神不济的沈啸然,“沈大少爷,您的爱好还真特别。到这穷乡僻壤来度假吗?还是说刚沐浴完正在闭目养神?”
睁开微阖的双眼,沈啸然黝黑的眸子里透着精光,“海城出了什么大事?是谁受了重伤吧。”第一句是疑问句,他被抓来的那一天就知道一定会出事。而第二句却是肯定句,因为只是抓了他一个人,就说明他身上有着被抓的价值。例如,他这双手。
“没想到沈少爷被关在这里,了解到的信息比外面的人还及时呢。”未宇从不怀疑boss身边这几个少爷的实力。别看平时都像他似的吊儿郎当,一副败家样,其实内在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那还不赶紧放了我!手都要被绑废了!”
“……”
废?怎么看也不像手要废的样子……
就凭沈少这底气十足的命令声,他也有理由怀疑手要废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
顶着海城的晨露,沈啸然未宇一行人匆匆赶到了医院。
严牧野西装革履,一身挺拔的身姿直直站在icu的房外。沈啸然赶到那的时候,仿佛严牧野已经站了许久。
沈啸然望着严牧野沐浴在晨光中,却依旧冰冷黯然的身影,脚下焦急的步子顿了一顿。
“我说哥们啊,你是在这扮雕像吗?”
笔直的背影竟置若罔闻。
肩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严牧野的眉峰蓦地皱起。
阴沉着按住肩膀上的手,转身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胆敢放肆的人。
“沈啸然?”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严牧野看见身后的沈啸然,脸上闪过的诧异不言而喻。
视线扫过icu里悄无声息躺着的夏染,严牧野的眼睛里满是沉重。
“放心吧,有我在那小子挂不了~~~”沈啸然一拳击在严牧野的胸膛上,转而踏进了重症监护室。
穿着一身隔离服,沈啸然按部就班的对夏染进行了一系列简单的检查。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了,手术的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连他都没有治愈的把握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踏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病床上的男人表情有了一丝变化,紧闭的双眼微微的动了动,薄如蝉翼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再无动静。
海城最高级私人医院全院的突然封闭让娱乐周刊的狗仔队们又嗅到了巨大爆料的味道,一大早收到风声的记者们集聚在医院的门外。
苏历川带来的部分手下与严牧野的保镖此时正守在医院的四周,没有盲点的24小时巡逻守卫让这家私人医院如铜墙铁壁般难以侵入。
“小野,这次的手术很复杂,可能会有想不到的危险,不通知夏叔他们,真的好吗?”如果可以的话,夏叔亲自主刀更稳妥一些。
沈啸然刚从m市赶回来,所以事件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是很了解。
严牧野的被黑色西裤裹着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仰头靠在医院休息室的沙发上,语气阴鸷而愤恨,“通知他们?如果我说我当晚就通知了,而是他们磨磨蹭蹭的不肯来呢?”
三日后,海城一角
繁复夸饰,富丽堂皇,极尽浪漫奢华之美的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内,一场简单的婚礼正欲举行。
苏斓恬美的脸上熏染着名为幸福的淡淡红晕,穿着简约却不失华美的抹胸拖尾婚纱,乌黑的发丝并没有高高的盘起,只是柔顺的散开,轻盈的头纱迎风摆动。
“女儿,要开始了啊!”因为苏斓顺利结婚,肖杭蓉气的很,所以今天婚礼只有苏历川一个人出席。
苏珂气的都快呕血了,以为抢了苏斓的未婚夫就可以看她的笑话了,谁知道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扒上了夏染,而且还在她之前就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她是不会到婚礼现场去祝福她的,她就是看不得她比自己幸福。
所以苏家只有苏历川出席,苏历川今天的表情也比妻子和小女儿在的时候慈祥许多。
“嗯。”深深的吸了口气,苏斓第十四次攥紧手中的小捧花,神情略带紧绷的挎住他的胳膊迈进教堂。
虽然不想挎着他,可是说到底他还是自己的父亲。
苏斓跟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新郎的面前。
苏历川郑重的将她的手递到夏染的眼前,“以后,我的宝贝孙女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我的女儿过的幸福。”苏历川说着说着竟开始哽咽起来。他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想落泪的感情了?
自从小斓的妈妈过世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