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眸光在眼底流转,他的判断应该没错。
“呵,我还是那么没用。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身边重要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的离开我。”颓然地靠坐在栏杆上,严牧野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地上的那滩血迹。
这个血迹真真实实的存在,它就像个见证者,咧着大嘴嘲笑着自己再次痛失所爱的痛楚,讽刺着自己的无能。
“这么一说,boss确实挺没用的。”紫眸笑的眯成了月牙,未宇双手环胸,挪揄的督了严牧野一眼。
这件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根本不用他动手,boss就直接将入侵者迅速了结了。
因为牵扯到顾晴,严牧野连动起手来都畏首畏尾,生怕自己一时不慎伤了她。
爱之深,责之痛。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他确实因为顾晴在附近而在打斗中故意放水,怕将那个陌生男人逼急了牵扯到她。
但与那个男人交手的过程中,他也深切的体会到,两人绝对是平分秋色的对手。
那冰冷刺骨的寒气,更是少见。
“我只知道,那个人对你有敌意。”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了,没有任何感情冲突的话,谁会半夜来到一个大男人的门外,欣赏他跟旧爱拉拉扯扯?
除非那个人半夜喝多了,找死。
“……”严牧野清冷的眸子微微半阖,目光犹如冰刺射向大说废话的未宇。
“我闭嘴好吧。”做了一个封住嘴角的动作,未宇无奈的高举双手。“那个男人的线索我明天再去找,今天真的需要好好休息。boss,你属下的精力已经严重透支了。”
“哼。”得到了这句话,严牧野的心蓦然踏实下来。
未宇想抓出来的人,从来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当年,他也是因为未宇身上那异于常人的能力,才收留了跟自己有同样痛苦的怪异男人。
带着致命魅惑的紫眸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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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不是吗?”顾晴赌气地捶打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挣扎着逃离了他牢固的怀抱。
“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后悔了。”程远的手紧紧地按压着肩膀,脸上扭曲的表情在夜色的掩护下并不是很明显。
“你出尔反尔?”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顾晴解气的嘲讽着他,“曾经,我做梦都想着能跟你离婚,可你无论我怎么折腾,怎么闹,都没有同意过。等我不想提及离婚了,你却干了些什么?”
“……”程远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儒雅温润的笑,静静的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在那不住的抱怨。
“你跟别的女人滚在一张床上时,是你说我根本配不上高贵的程家,你……”
“哐——”的一声,程远视线里的小女人身形猛地一怔,她的嘴里似乎着急的说着些什么,不顾一切的跑到了他的眼前,风带乱了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长发……
颤抖着摩挲着程远倒地不起,异常苍白的脸庞,顾晴嚎啕大哭起来。
皇宫顶层套房
夏染握着手机的手蓦然间松了开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爸爸,连你也不同意我跟苏斓的婚事吗?”语气中带着急躁与愤慨。
电话那端的口气一顿,沉默了许久,“我儿子喜欢的女孩子,我也一定喜欢,只是小染,你不该忽略你妈妈的感受,她一直很疼爱你。”夏天语重心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不会用强制性的手段去阻止你和苏斓的婚事,不过你妈妈那一关,你要自己想办法过了。”夏天只能做到如此,虽然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是明显的放水、纵容自己的儿子了。不知道回国之后他的老婆又会怎么埋怨自己,跟自己冷战。
挂了电话,夏染旋即就扑倒在大床上,脑袋埋在铺好的空调被里,久久不曾抬头。好似唯有窒息的感觉才能舒缓他内心的烦躁。
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相守一生,同时还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竟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甚至,所有的阻碍都单方面地来自他的家族。
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吗?
转过身子,缓缓地睁开迷惘的眸子,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幽暗清冷的光,明明不是刺眼的白炽灯,可他却伸出修长的手颓然地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温润柔和的双眸此时雾气氤氲,透过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抹晶莹夺目的钻石光芒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们的婚事真的这么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