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妈妈来了?”细如柳叶的俏眉高高挑起,话语中带着笑意“害怕了?”
夏染的脸色一沉,唇角动了动,没有回答。
陆想宠溺地敲了敲爱妻的额头,“别吓他了,今天可是大日子。”
回头扫了眼厅里呆愣着不敢动弹的宾客几眼,陆想转身一手重重地落在夏染的肩上,“今天为了你这个弟弟,我连岳父都得罪了,你可欠我个大人情。”
“姐夫?”难怪他只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却一直没看见有人冲进来。而最初进来的两列保镖也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陆想倾身上前,贴着夏染的耳畔轻语,唇角带着丝邪魅,“以后你姐姐再跟我耍脾气、闹别扭,私底下你要帮我,透漏你姐姐的最新惩夫情报。”
“……”他能说不吗?
他脾气火爆的姐姐,会给他泄密的机会吗?而且私底下帮了姐夫之后,他会被直接掐死的吧。
常年表情淡漠的夏染,倏地一颤,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快到让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旋即感激一笑,“谢谢姐夫。”
“爸爸可是花了大手笔要请你回去,我这次回国只是跟你姐姐度假,并没有带太多人在身边,应付爸爸派来的精锐,真有些力不从心。”想到这里,陆想薄唇一倾,敛起了一丝笑容。
今晚的形势,确实不利。
岳父派来的人正源源不断地涌进皇宫,顶层的宴会大厅显然早已成了瓮中之鳖,他也仅仅勉强突破重围,守住大厅的出入口。至于能守多久,他真的不能肯定。毕竟都是一家人,还是他们的长辈,总不能让自己的手下下狠手。
萧爱嗔怒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正欲安慰自己的弟弟,陆想在一旁抬手接了个电话,顿时勃然大怒,“一群废物!老子媳妇都没搂热乎呢,你们就失守了?拦住,进来多少就tmd给我拦多少!!!”
“老婆,你跟阿染他们从侧面的电梯先走,岳父大人今晚抓不到人是不会罢休的。”如果早知道夏染会冲动地决定娶苏斓,甚至还上了八卦周刊弄的人尽皆知,他就多带点人回国度假了。现在弄的他陆想打也不是,躲也不是。
总要有个人给爸爸交代,不是吗?
哐——
在大厅出入口留守的数十个保镖突然受到猛力的冲击,踉跄着退了几步,被逼着跌进了大厅,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方才还整齐不染尘埃的黑色西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鲜红的液体顺着伤口不断的外溢,大厅中央铺着的红色长毯瞬间便被猩红的液体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充斥犹如铁锈气味的血腥。
夏染揽着怀中安静小憩的女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眸中的悲恸越发深沉。
爸爸为了抓他回去,竟然不惜一切,哪怕是手下的性命,哪怕是在他今天的宴会上血洗当场。
“看来今天我要好好运动一下了,太久没活动,感觉自己都老了。”注意到了夏染目光中的阴郁,陆想随意的扯下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也因他扯领带的力道而掉在了地上,露出小麦色的性感锁骨。一把将西服脱下来扔到小妻子怀里,拉过因为看着他脱衣服的动作而满眼红心的媳妇,用力地在她唇上啃噬了一口,这才满足的说道,“你跟着阿染先走,我跟凌天留下来掩护。”
夏染不好出面动手,那就他们几个兄弟上吧。
季凌天闻言,顿时做无辜状,娇声抱怨着“想哥哥,你一个人都够打了。人家很柔弱,会受伤哒。”
“臭贫什么,赶紧动手,别给我装斯文。”不屑的督了一眼自我卖萌的季凌天,陆想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向着外面走去。
“你们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一个人~~~”
就这样,萧爱左手勾着西服,右手挽着自家的弟弟,啧啧感叹着,“凌天长的就想让人上去捏两把,不欺负他都对不起我这颗善良的心灵。”
“欺负你又怎样?!!”淡漠的声音中透着十足地霸道与跋扈,狭长阴鸷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抬眸望向迎面走来的陆想和被强拽着的季凌天,男人的唇角微微扬起一道漠然的弧度,带着七八分的邪气。
那颀长的身形,完美犹如雕塑的五官,睥睨众人,震慑所有的低压气场。此时的他,纵然西装笔挺,俊逸非凡,周身却笼罩的浓浓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严牧野,严家太子爷,海城神一样的存在。
大厅里战战兢兢的众人此时齐齐吸了口冷气,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原本连酒杯都握不紧的手瞬间有了力气,惊恐的表情也渐渐趋于平静。宴会一度低靡的气氛因着严太子的到来而恢复了正常。
陆想纠结的眉眼立时明朗起来,扬手吹了个口哨,“尽管你迟到了,不过来的还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