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娶贤,也不知打唐方跟唐婆子当时怎么打听的。现在敬义也出门了,唐婆子累的背都坨了。”二奶奶感慨,虽然唐婆子儿孙多,但是晚年生活估计还没自己好呢。
“二奶奶,您就偷着乐吧,咱家香秀贤惠吧?”贾志春把橘子都装到筐里,等到第二天卖完豆腐,拉倒县城去卖。
“那是,香秀是咱家的好媳妇!”二奶奶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香秀红着脸,去拾掇柴火做饭,要趁着天黑做好饭,省得费灯油。鸡鸭天黑前已经自己回了窝,香秀把锅里的汤煮上,就摸黑去后院关鸡窝门。
黑黢黢的一片竹林,香秀摸过去的时候,居然踩到了软乎乎的一团。
“嘶——”
地上那软乎乎的一团,轻轻的□□一声。
香秀吓坏了,刚要喊贾志春,脚脖子就被抓住掀翻在地,冰凉的利刃贴在脖子上,像是被冰凉的蛇缠住。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地上的那个人明显受伤,香秀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香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地上的凉意慢慢的透过衣裳渗透到皮肤上,香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前院传来的志春逗儿子的欢笑声,香秀鼻子一酸,忍不住哭起来。
那人伏在地上喘息了半晌,“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的。一会儿我就会进山,你就当没见过我。家里有吃的么?我在竹林里等你,你给我送点,不要不听我的话。你儿子还小,你不想见不到他了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真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往竹林深处去了。
香秀等他走远了,才爬起来,也顾不上关鸡窝门了,赶紧往家去。
贾志春跟二奶奶在院子里逗狗蛋玩儿,并没有注意到香秀的异样,香秀在饭锅里胡乱拿了两个馍馍飞快的出门,也顾不上烫了,只想赶紧把那馍馍给了竹林的那人。
香秀不敢往竹林深处去,循着那人走的方向,把那两个馍馍丢下就往回跑。
等到了前院,香秀确定那个人没有跟上来,才抹了抹眼泪进了厨房。锅里的馍馍少了两个,香秀又放进去两个,然后给自己打了水洗脸。
“香秀,鸡窝关好啦?猪食好了么?我去喂猪啊!”贾志春推门进厨房,香秀忙换乱的丢下了洗脸布,打了另一个锅里的热水去拌猪食。
“没,没呢,我一时忘了。”香秀深吸一口气,“一会儿我去喂猪。你把汤盛了,赶紧准备吃饭,天都黑了,今天晚了。”香秀的声音微微有些抖,但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贾志春不疑有他,赶紧盛了汤端出去。
香秀拎着猪食桶,去后院喂了猪,没有看到那人,但是竹林里的馍馍已经不见了,心里松了口气——都照他说的做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香秀想起来利刃贴着脖子的触感,立马感觉到一股寒意,拎了猪食桶就赶紧家去了。
香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贾志春起床准备去卖豆腐的时候,香秀也醒了。赶紧起床做饭,松了贾志春出门,天色才微微亮起来。
等到天大亮,香秀去后院开了鸡窝门,准备喂猪,才发现,杂物间的窗台上,搁了一块碎银子。
香秀回头看,竹林里的地面上明显被人收拾过了,沾了泥的馍馍皮被撕下来一小块一小块的。
看来,那人已经走了。
香秀把那块碎银子兜在怀里,喂了猪,回了屋里把那碎银子藏起来。
村里的人多是用大钱,碎银子只有城里人才用。香秀不知道那碎银子有多大,但是先藏起来再说,说不得那个人还会找上门来。